看着于家小太太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踩拖着高跟鞋头也不回的一路狂奔远去。
‘怎么带个尾巴来?’现下可不是节外生枝的游戏时间。
那旁钟家将军夫人似不是事的孩童般撇撇秀气的嘴角,‘谁叫她像只苍蝇般一晚上不挺在我耳边叨唠,’说的话可不是应该文雅的国母风范,再加上左侧挑拨般细翘而起的柳眉,自由一股不同于常的劣性,‘好似我是怎办弃妇的可怜可悲。’那于家小太太是前些年刚从妾室被扶从成正妻的,因着自己一路的身世打搏却是越加要显摆正统之室的身份,再加上于秘书这些年从没间断过往家里带女人,而她这位正家的妻子除了名分又还剩余些什么?所以今时之日看见这皇都里最有地位的女人也开始遭殃与她们一般的轮回命运,不可自带的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怜悯和狐假虎威的迁怒。
她眼前的女人如同她记忆中的一样对她似笑非笑的叹道:‘玥歆你还是一样矫情的闷骚。’从不主动表明自己的不如意,但是却也不会放过的千方百计要敌手哑口无言的黄莲入腹。
她呵呵的笑出声来,好似诡计被戳穿的挑弄,却猛的换上一张道貌岸然严肃的面孔,抬手使劲拍了眼前放肆女子的后脑勺:‘没大没小,叫姐姐。’
这几日的阴雨灰蒙终于在这声怀念思情的训骂声中消失的干干净净,她张开她最是真实脆弱无助的身体拥抱前面这个总是温暖而怀的女子,‘姐姐。。。’她的姐姐,她有多少纯真的幻灭来自她的教导,她有多少少女的感伤来自她的染欲,她是存在她记忆中的女子,贯穿了她这一生不再回来的童话。
‘蓼稥。。。’是的,这是她的名字,蓼稥,扎驻在这片北野苍茫之上的陈蓼稥,陈家一直暗藏在水色烟雨江南中的间谍际花陈蓼稥!现在,她回来了。
‘这几年,’眼前的姐姐似有几分亏欠情不自禁颤抖声线的更加拥紧她,是的,她们已经分开的太久,久到这个在小时候不停烘托她寒夜惊梦的暖怀而抱已经再也没有办法提供她最后驱赶不安的力量,‘你过的好吗?’这样明知道答案都不会是她们真实所在的问候却要在有一天出现在她们分离的时间里面,她越发将自己埋进这个习惯体温她的女人,姐姐,我们果然都已经长大了。所以已将开始要各怀鬼胎的说些无伤风雅的事情来掩饰此间不再纯粹的相见,但是她们都知道自己内心里攀爬出的痛彻心凉的惊伤。
‘玥歆不需要愧疚,’从她选择的那天起她就不再叫她姐姐,这个称呼是她心里仅剩的柔软,‘你知道蓼稥从不会让自己后悔。’她自来果决于自己的命途,上苍若是要作弄人,她就要当那只被驱逐的黑色羔羊。
她也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性格里有多么的鬼使神差,她本就是江南的清莲之花,强硬扳栽在这高墙皇苑内兴风作浪也不得快活的郁郁寡欢,不如让她回归故野郊外的肆情放虐,别人或许要耿怀于她这般不自爱的糟任性糟蹋,可人生到底什么是好?旁人怎能明白鱼游水央雁徙千城海阔天空随心所欲的逍遥自在,鸟木虫鱼世间俗世往常都是过眼云烟转瞬即逝,珍乐享尽己然存活而道便是自己才能明白的一种好。
‘玥歆什么时候嫁给将军大人的?’她不想再继续那些还要沉默继续下去的遥远路途,她们的长大也在告诉她们前面蔓蔓长径衍生进无人可知的墨色水画里渗色重萃,所以要关注是当下的生活。
‘你倒是八卦起来了?’她自也是明白的,因为有太多的东西也还是她教导了眼前这个已将长大的小女孩,她想起她戎马一生的丈夫,有些不可自容的微叹口气,或许这个小女孩已是青出于蓝的要让她望尘莫及了,‘两年前,是父亲的意思。’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越是高耸的城墙封锁的东西便越是绝发的多,不是宿命已定,而是凡人懒惰懦弱于抗争,因为清醒结局缺失完美包容的凄凉。
她略微有些垂首,这个恶狠的老男人怕是她是最了解他的人,为了保全自己的目的又有什么是不可以牺牲的呢?他或许并没有错,他只是将人性的自私放大了一个层面,无论是谁,有这个权力来操纵他人的体肤命途来成全自己的荣华,又有几分抗拒之力的何乐而不为呢?那酒楼商店里的奴仆家丁何尝不是这一种轻微的篡释呢。她低低的在黑色中挂起一片笑意,可是现在她回来了,又是谁将控制摆弄谁还不是个定数,因为这个日渐老去败坏的男人曾说过,她最是像他。
‘还没有恭喜姐姐荣升国母呢。’以后她每一次叫她姐姐都带着嘲呢怜惜的皱眉。
她却像是没听见,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的独木桥形单影只,她们早已认清,只是愿不愿意就此了然余生罢了,‘蓼稥想要在这里呆多久?’她们已经开始有些东西不能此间触及的坦诚相待,那是沉郁在她们彼间心中的一块自我折磨伤怀的陈年旧地。
‘玥歆这是要赶我走?’你想赶的是蓼稥还是静琳?
她修长纤细的手指像长辈般关怀的轻抚这几日她有些苍白的脸颊,‘这是你的家,可是现在你都已是长大,我只是怕你住不久就想要离开嫌弃这里的陈烂。’她却是越发的不再碰触她们生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