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总是來得那样让人措手不及,总在我们还未准备好面对之前,悄然而至,打破你所有的美梦,
几天來梁灼华一直沉浸于巨大的喜悦之中,结婚的各项事宜搞得她头昏脑胀,但是她还是觉得无比的高兴,早上婚纱店打电话告知她婚纱已经从米兰空运过來了,约她下午试婚纱,只可惜程子奕今天不在,不然他们就可以一起去试礼服,
算算日子,程子奕去P大已经两天了,P大校庆邀请程子奕参加,本來他打算带她一起参加的,一來他们都曾是P大的学生,母校校庆作为学子本就应该前去,二來是想和她重温一下大学的那段时光,可是被她以结婚事忙等理由给拒绝了,程子奕想起梁灼华这几天操劳的样子,心里顿时不忍,所以只能作罢和她一起回P大的想法,
今天阳光出奇得的好,她一推开窗户就有暖洋洋的阳光爬进來,想起床上的被子,便一刻不停地抱起被子往阳台走,
等她回來拿床上的枕头时,手机铃声的歌曲已经唱了大半,
亲爱的,多想让你再一次看见我哭红的眼,
多想让你亲耳的听见我说到永远,
亲爱的 ,多想让你在每个深夜抱着我入眠,
可是啊 ,你却选在那一年夏天
亲口对我说 亲爱的再见,
梁灼华弯腰,长长的发丝掩盖住了半张脸,幽蓝的屏幕上闪烁着一串陌生的数字,她拿起手机看了几遍,也还是沒能在脑海中搜索到关于这个号码的相关信息,
手机铃声中那个温柔中带着点哀伤的女声,渐渐便轻,消失,有重新进入下一个轮回,
她接起电话,还未听到那端的人的声音,她便心神不宁起來,一阵阵的烦躁在胸口搅动,
很快就响起一个温厚的中年男子的声音:“你好,请问是梁灼华,梁小姐吗,这里是仁爱医院……”
梁灼华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地直叫,她将电话挂断,然后将手机握在手心里,恨不得刻进她的血肉中,她只觉得冷,心里好像缺了一块,不断有大把的冷风灌进來,在她的心里翻腾,有那么一刻她差点以为自己就快要死了,整个身体因为寒冷而一阵阵抽搐,可额间却不断有冷汗冒出來,
一切都來得似乎太过突然,她甚至沒有做好准备,她记得前天晚上她还和她通过电话,那时她还是好好的,虽然一直咳嗽,可是她说过要亲眼看程子奕娶梁灼华,她说那天的婚礼她一定要到场,这是她活下去的动力,可是马上那场婚礼还沒有举行,她还沒有见到最爱的那个人在神父面前对着上帝许下最真挚的誓言,
“我愿意,”
梁灼华记得那天她还俏皮地和她聊天,想象着那天婚礼的场景,她还学着说那句那个新人都会说的话,“我愿意,”即使沙哑的声音还是带着浓浓的喜悦,可是梁灼华还沒嫁给程子奕,她却先甩下她不管了,
她们的约定的呢,她怎么就可以……可以丢下她一个人呢,
眼泪顺着眼角流下來,滑过脸颊,重重砸在地板上,荡开一片水晕,梁灼华眼前一片模糊,那天她的话,她还尤记在心里,可是她就这么沒了,
梁灼华不相信她就这么死了,这一切一定只是一场梦,她不要就这么相信,她不要,
她颤抖着双手,红艳的嘴唇一抖一抖,她抓起手里的手机,一次又一次地敲起键盘,知道屏幕上出现一串完整的数字,她才罢手,
“阿彦……”泪水蜂拥而出,想说的话瞬间被哽咽声所淹沒,
那端卢彦的声音有些气喘吁吁又有些试探,“雅雅,你知道了,”
原來都不是梦,
“阿彦,你告诉我,告诉我我只是在做梦,她还好好的,她还活着是不是,她沒有死,”
“雅雅,是真的,医生已经宣布她脑死亡了,”卢彦的声音透着死寂般的动拗,却是想电话的那端的人快点认清现实,
“不,不是真的,前天她还好好的,还打电话來和我说话,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啊,”她突然间又大哭大喊起來,“我还记得前天她还一直咳嗽,是不是她感冒了,所以串通你來骗我,你不要骗我好不好啊,阿彦,算我求求你,你告诉她沒有死好不好啊,”
“雅雅,”她哭喊的声音像一个咒语冲入他的每一个毛细血管,他只觉得不断有血气在她身体里翻滚,口腔中却是辛辣一片,他深吸一口气,抑制住自己脱口而出的人话,很久才平复住情绪,“我带你去找贝斯蒂好不好,不,我们去瑞士,瑞联有世界最顶级的心理学家,他们一定有办法的,”他突然语无伦次起來,
“阿彦,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沒有病为什么要看心理医生,贝斯蒂说……”
“贝斯蒂,”卢彦突然大笑起來,在他的笑声中梁灼华觉得越來越无措,“雅雅,我雇请了贝斯蒂,所以让她说了谎,”
梁灼华只觉得眼前一黑,拿着电话的手不停的发抖,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冲撞脑子,让她整个身子不间断地颤抖,
“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