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奕看着梁灼华怒不可遏的样子。忍不住低低咳嗽几下來扼住笑容。听到程子奕的咳嗽声。她突然放了防备。程子奕趁着这当口走上來。双手抓住她的肩头。看向她的眼睛。
她被他灼灼的目光盯得难以招架:“你干嘛这么看我。”手不由摸上两侧的脸颊。然后又停留在嘴角好一会。确认沒有什么问題才放下手。
“我再想你的眼睛不是挺大的吗。怎么连着我刚就站在你旁边都沒有发现。我估计回去要给你去配副眼睛。不然估摸着下回连我这张脸孔都认不得了。”
灼华气得牙痒痒的。恨不得冲上去在他精致的脸上咬上一口。这样她当真是认不得他了。不过这也不过是想想。估计自己还沒咬到程子奕。就被她一把撂倒了。现下也只能过过嘴瘾。她闪着狐狸的精光。笑着说:“我看还是你去神医院看病要紧。我看你最近的脑子是越來越不灵光了。我配眼镜这件事可以先缓缓的。”
程子奕非但不恼。反而笑得更开怀了。头偏向一边。一口热气不偏不倚地吹在灼华脸上:“我知道你的病不好再拖下去。在苏黎世我认识不少在脑科方面很有研究的医生。要不我们现在在这看看。你放心。我不会因为这而嫌弃你的。我看你还是先配眼镜吧。不然找不到家门怎么办啊。”手抓过她的一缕发丝放在手心里细细把玩。“哈哈……”
“程子奕……”灼华猛地一推程子奕。他手下的力道更深。勒得她喘不过起來。她气得牙痒痒的。学着程子奕的样子。撇过脸朝着程子奕的脖子处缓缓吹出一口热气:“我告诉你今天休想进我的门。”
程子奕的眸底越來越深。嘴角勾起漂亮的弧度。嘴唇轻轻滑过她的耳垂。她的身子猛地一哆嗦。程子奕嘴角一弯。低沉的声音缓缓流出:“不会的。因为今晚你住的地方都是我家的门。哈哈……”抓着梁灼华的双肩的手一送。程子奕笑着走开几步。
灼华一时沒有反应过來。愣愣地看着程子奕的迈开的步子。一下一下。她慢慢数着。直到数到第十的时候。她猛地从呆愣中回过神。程子奕早已走开一段路。她下意识地敲了敲头。迈着快步追上去。
程子奕还是依旧维持着原來的步伐。她沒多久就追上了程子奕。一到程子奕的面前她就停下脚步。手插在腰间。弯下腰喘着粗气。扬起头对着程子奕的勾起的嘴角指责道:“你……你走怎么快干什么呢。我都快累死了。”她说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程子奕却是一点反应也沒有。
心里一下子不舒服起來。程子奕今天是脑抽了吗。愣是把她当空气。喘了几口气。她缓过气起來。站直身子。踮起脚來伸着手想去戳程子奕的脸。看看是不是在脸上包了一层皮。则怎么一点反应也沒有。
程子奕眼疾手快一手抓过灼华的手。拉下來。握着在手心。一本正经:“灼华。别闹。”暖暖的体温透过皮肤。一寸一寸地流进皮肤。她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來去接受那股温暖。“看那。”程子奕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前方。她突然觉得程子奕一本正经的样子很好看。特别是嘴角一弯间的那抹温柔。让她忘了反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扭过头。
几处强烈的色彩冲入眼睛。四处的颜色瞬间沒了颜色。只剩下一片灰色。她甚至还來不及闭上眼睛就已经瞪大了眼睛。任由那些对比鲜明的色彩在眼中叫嚣。每一分每一秒挑战着她的承受能力。它的确是一场视觉的盛宴。极富想象力的空中楼阁。明明近在眼前却是犹如架构在半空中。宛若一个绝尘的仙子。摇不可及;又如神邸般。高不可攀。
“落锦灼华”。那就是程子奕的王国。一个难以企及的王国。她看了“落锦灼华”的图纸整整七年。每一天她都要看着它才能入睡。她甚至能描摹出它的每一处的曲折。但却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落锦灼华”。所有人都以为“落锦灼华”只不过是一个纸上的建筑。而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建筑物。而程子奕做到了。眼前的“落锦灼华”几乎和图纸上所构建的分毫不差。甚至更加完美。
它似乎在向她招手。那些色彩不断变换汇聚成一抹笑颜。她突然间起了想法想要去摸摸它。看看它是否如她想象中的那样。她任性地挣开程子奕。痴痴地走上前去。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前面偌大的建筑物。她每走一步。每靠近“落锦灼华”一步。眼中的“落锦灼华”就会不断放大。
程子奕的王国沒得让人窒息。她的每一步都忐忑不安。心里七上八下的。她想要靠近它。这样她就可以更靠近程子奕。可又怕它一把把自己推开。她怕极了。
停下脚步杵在那里。扭过头去找程子奕。“我可以摸摸它吗。”
暮地。程子奕拉过她的手。十指相扣。密不可分地重合在一起。那一刻连着來自地狱的恶灵也无法打破:“当然可以。灼华。那是我为你建造的王国。”他的声音柔柔的。一晃她的每一个毛孔连着血管也开始膨胀起來。
“我的。”突然间四处的缓缓飘过來的风淹沒了一切。周围的一切都黯淡了色彩。只有身旁的那人还是光鲜亮丽的。指腹间的温度还能证明那并不是一场梦。
她一直以为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