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楚阳开着车转了一大圈,把自己认为付子桐能去的地方都找过了,也没见她的影子,打她的手机总是关机,看看表,已经快到11点了,这么晚不回家又没有打电话,这可不是付子桐的风格,她一向很乖的,有什么事情即使是不和妈妈讲,也一定会告诉子楠的。
去了自己带她去玩过的几家酒吧,也都没有,期间,付子楠打过电话来,口气很着急,“这么晚会不会出什么事?”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付子楠迟疑了一下,“她和男朋友分手了……”
丁楚阳敲了敲方向盘,转念间突然想起一个地方,一踩油门,车子疾驰而去。
一进“夜宴”,震耳欲聋的音乐几乎要把人淹没,光怪陆离的灯光下,各色男女舞得正欢。
丁楚阳仔细地搜寻着,终于在吧台的一角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可能是酒吧里太热,付子桐脱了外套,只穿着件白色的毛衣,旁边有个男人好像正在和她搭讪,丁楚阳骂了句,快步走了过去。
这家酒吧离港口近,经常有外籍船员光顾,里面的人很杂,涉世不深的付子桐在这种地方无疑是羊入虎口。
他不客气地推开了她身边的那个胖子,“桐桐,你怎么一个人来这种地方?”
听到他的声音,付子桐抬起了头,“楚阳哥,你怎么来啦?”
她的脸色绯红,眼神也有些迷离,看着她面前的几个空瓶子,丁楚阳皱了皱眉头,一把拉起她,“走,跟我回去。”
付子桐一个趔趄靠在他身上,身边的那个胖子见丁楚阳要拉她走拦住他,“你不能带她走。”
他的普通话说的有些僵硬,丁楚阳不耐烦地推开他,“离她远点。”
他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了付子桐的脸颊,感触到的温度让他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她不但脸色红得要命,而且一头的汗,身上也热得吓人,这绝不是因为喝酒的缘故。
“你在她酒里放了什么?”他盯着那个胖子,眼神没有任何温度。
对方似乎被他的眼神吓着了,小声地嘀咕了句什么,转身想走。
“你这个杂种。”丁楚阳一下揪住了他的衣领,另一只手将付子桐安置到椅子上,转身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胖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丁楚阳顺手拿起吧台上的一个空瓶子半蹲着抵在他的额头上,“说,你给她吃了什么?”
“是迷幻药。”胖子吓得瑟瑟发抖,嗫嚅着。
丁楚阳脸色铁青,举起手里的瓶子就要往下砸,却被急急跑来的老板拦住了,“丁总,他有眼不识泰山,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丁楚阳站了起来,“老四,你怕什么?不就是个高丽棒子吗?”说着他狠狠地踹了地上的胖子一脚,“大爷我今天没空和你玩,你给我等着。”
付子桐此时浑身几乎都要湿透了,他必须马上带她离开这里。
好不容易把她抱到车上,他拍拍她的脸,“桐桐,你觉得怎么样?我送你回家。”
付子桐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我不回家……,我难受……”
她这个样子如果回了家,大家还不知该怎么想呢?
拿起手机,丁楚阳拨了付子楠的电话,“我找到桐桐了。”
“她在哪儿呢?”付子楠的语气依然很着急。
“她在酒吧喝多了,不想回家,要不让她今晚住我这儿吧?明天我再把她送回去。”
“你那里不合适吧?要不还是我过去接她吧。”付子楠知道丁楚阳早就不在家里住了。
“要是能劝她回家,我也不会让她留在我这儿的,子楠,你放心好了,我这儿也不是我一个人,老潘和少玙他们都在这儿打麻将呢。”
付子楠迟疑了一下,“那好吧,明早让她早点回来。”
丁楚阳住在一栋临海高层公寓的十九楼,面积不是很大,但视野很好。
车子进了地下车库的时候,付子桐已经昏睡过去了,丁楚阳轻轻摇摇她,“桐桐,醒醒。”
没有任何反应。
“该死的胖子,哪天非找人废了他。”他狠狠地骂了句,然后伸手抱起了她。
沉睡的付子桐犹如一只乖巧的小猫,软软地趴在他胸前。
他曾经也这样抱过她。
那时,她六岁,正在换牙,慕阿姨带她去外公家,她和几个小女孩在院子里玩过家家,本来就已经活动的门牙不知怎么碰了下,突然掉了,她吓得哇哇大哭,他那天也在,因为已经换过牙,很有经验地用纸巾给她擦擦嘴巴,然后把她掉在地上的牙包了起来,他低声地哄她,但她还是哭,嚷着要找妈妈,他只好抱起她,去了她外公家。记得当时慕阿姨还夸他:楚阳真是个好哥哥。后来,他还专门到书店去买过一本外国的图画书,好像就是叫《换牙一点也不可怕》,送给了她。
把付子桐放到床上,摸了摸她的额头,依然很热,药效显然还没过去,她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他去洗手间洗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