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风自窗口灌进來。打在颜若的肌肤上。有一丝的冰冷。她想起昨晚项玮深的话一阵发愣。为他生个孩子。他是疯了吗。怎么会突然这么说。
项玮深此时正开着车。颜若抬眸看着项玮深的侧脸。他此时正单手握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撑在窗口。他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昨晚两人讨论完事情无果。项玮深却沒有要离开的意图。他抱着她。吻着她。直到两人再次缠绵。深夜那内室里一阵春光。
颜若想。她或许是爱上了项玮深偶尔的温柔了。他的感情沒有顾城玮那样來得深刻。那样令她心痛。她与他不过各取所需。他眷恋她的身子。她索取他的温柔。
"看什么呢。"
红灯处。项玮深停下车子。转过头去看向颜若。她此时正以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他。静静地。却不说话。
项玮深轻笑。食指有力的敲打着方向盘。而颜若则像是被抓着的小偷一般。急忙转过头去。
"累了。"
看着颜若闭眼。项玮深有些担心的问着。颜若则是不解的看向项玮深。不知道他说着话什么意思。
"昨晚。沒有弄疼你吧。"
他问。脸上带着一抹笑。似暧昧。
"沒有。"
颜若害羞。突然明白了项玮深话里的意思。这事儿适合在这里说吗。害得她现在的脸像是火烧一般。
"那就好。昨晚我说的事情。你考虑考虑吧。"
发动车子。项玮深再次提及话題。而颜若却沒有接话了。她双眼迷蒙的看向窗外。看着一幢幢的高楼从眼底飞逝。心底一阵寒凉。她深知她与项玮深是无可能的。可是他却说为他生个孩子吧。生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颜若有些犹豫了。她沒能忘记七年前失去孩子时的痛苦。
那是她的小孩。虽然他來的那么的不是时候。虽然那孩子代表着她存在的耻辱和肮脏。可是。那是一个小生命。他呆在她肚子里时的那几个月。她的心底居然是期待他的來临的。可她不能留下他。为了她以后的路。她必须打掉他。
她还记得。那天项玮深陪着她。最后却离开剩下她一个人面对着冰冷的仪器。她内心挣扎。彷徨无助。她甚至想到过逃离。
在面对着项兰的那一刻。她的情绪瞬间崩塌。顾城玮的离开。若不是她。她不会在那条巷子里被伤害。若不会是她。她不会呆在医院流掉孩子。颜若握紧双拳。撇头看向项玮深。会跟他在一起。多少会有些恨意的吧。
她当初会将自己交给项玮深。一半是因为无依无靠。另一半则是存着报复的心态。她曾想过跟项玮深在一起。然后报复项兰。报复顾城玮。可是她竟然狠不下心來。四年前看着他跟秦青结婚。她就站在项家大院的外面。她想过跑进去破坏婚礼。可是她还是沒有进去。
她想。她终究太过懦弱了吧。还是她担心。顾城玮会回來。他们之间还会有未來。颜若摇头。就这样跟在项玮深身边七年。她考虑过离开。可早已脱离社会的她。又能跑去哪儿。还有上海。那里有着她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亲人。
"什么事。"
颜若问。他们之间名不正言不顺。就算是有了小孩又能怎么样。难道要他当一辈子的私生子吗。不。她做不到。她这一辈子已经毁了。怎么还能毁了她的孩子。
"孩子的事情。我希望你考虑考虑。"
项玮深叹气。他知道颜若在逃避。这样突然的话題。她不能接受是很正常的。可他想得很清楚。他这么些年來都不曾碰过秦青并不全是因为秦青爱顾城玮。颜若也爱顾城玮。他却碰了她。
他对她是有一份特别的感情的。当年在N大看到她的第一眼。她一头短发。俏丽的站在顾城玮的面前。他就站在不远处。那时他作为新崛起的集团而來这里授课。他曾经也是N大的一员。
颜若可能不记得。可是他却记得那么清楚。他曾不止一次的在N大校园里看她。直到顾城玮离开。他才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或许他是出于内疚。也或许心底其实是有那么一份感情的。
那条小巷子里。不单是她的梦靥。也是他的。要不是那晚他突然想见她。跟在她的身后。要不是他临时有事。她也不会发生那件事。
"项……"
颜若叹气。对上他的眼睛。
"你该知道。我们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还有你已经有妻子了。"
她说着。语气里有说不出的疲惫。
"我不想等孩子生下來之后被人说是私生子。我已经不干净了。不能让孩子也这样。"
车子突然顿住。颜若一个沒稳住向前倒去。项玮深气结。她竟然这么说。
只是。她说的也是事实。她要的他恐怕给不起。他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是不能许她未來的。可听到她说不想给他生孩子时。他心底最深处的那团火燃烧着。将他的整个人都烧了起來。
想到她曾不止一次的说要离开。项玮深握紧方向盘。还沒待颜若回过神。他使劲踩了油门。吓得颜若紧紧的抓住车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