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也还有好的地方。那就是她还有半瓶水沒喝。福至除了这方面还能给自己点安慰以外。便再也沒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了。
她抬头盯着那棵树。觉得怪怪的。仔细看去。这棵树虽然小。但叶子很嫩。很绿。看上去有一种新鲜的感觉。比其它枯干树枝要好上许多。而且放眼望去。这里只有这一棵这么绿的树。剩下的树就算长叶子也是枯黄的。带着褶皱的。
福至盯着那棵树盯久了。忽然有一种奇异的念头。她愣了下神。思维游走在龙香还在她身边时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龙香说:“这世界上呃东西呆久了。也会成精怪的。区分精怪的区别就在于。某个地方。某个时间段。这个东西与众不同。”龙香当时说完那句话之后。太阳便落了下去。五点之后的龙香。敲着二郎腿。摆着拳头。对福至恐吓。说“蠢货。你浪费时间还不如去洗衣服。”
在福至神游的时候。那棵树竟然因为福至那灼人的视线而不自觉地向右歪了歪。好似躲避一般。
福至当然沒有发现。可是福至在怀疑这棵树有问題。于是福至回神的第一件事就是从包里拿出钥匙。开始用钥匙环插土。然后往外挖。钥匙虽小。功能强大。反正福至身边也沒有什么其它东西能挖土的了。
随着一小堆土被慢慢挖出。那棵小树似乎不能忍了。慢慢转动着方向。树干的表面竟然浮现出一张人的面孔。他轻轻低头看着福至的动作。一滴汗顺着脸颊滴落。但是他赶忙让一片树叶接住。生怕惊扰了福至。让她再发现什么。
本想等这个女人挖一会儿累了就沒兴趣再挖的。可是沒想到福至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傻劲儿。挖了快一个小时。也还是会继续下去。
就在这棵树上的人面想着怎样逃脱的时候。就听福至惊呼 一声。“啊呀。终于挖到树根了。”然后就见福至脸露凶光。阴险又极其小人的笑了一下。
福至平时是很傻。人还不坏。但是那是对待人。对待非人类。尤其总是叨扰她的鬼怪。她可沒那么好心了。
福至握紧钥匙的尖尖。就准备扎进去的时候。那个露出在外的青色树根立即躲了一下。这一动作吓得福至后退做了个屁股堆儿。摔的龇牙咧嘴。在心中无不感叹一声。妈呀。这家伙真成精了。
那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再次准备插进去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实在憋得不行的冷峻声音终于开腔了。
“喂。不要太过分。”
这一句话说完。福至立即跳开了。双手挡在胸前欲做保护状。“急急如意令。树精快退散。”福至随便划了个大圆圈在空中。样子搞怪又滑稽。
只见前面那小树立即化作一道绿光。转了个身。以人类男子的姿态出现在福至面前。本來觉得。树精就应该是绿色衣衫。绿色头发。又或者是一个绿色怪物。沒想到这男人身着一身月牙白的衣衫。面目还是姣好的。只是脸上沒有多余表情。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这男子“咳咳”两声。就算如此想笑。嘴角也只是划过一个区域平缓的弧度。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來。
“是急急如律令吧。”
啊。。福至突然脸红了起來。本想吓退树精的。沒想到嘴唇一抖。竟然说错了。
等等。树。。既然是树。那就一定怕火。
福至突然伸手从包里摸索着。她记得包包的夹缝中好像漏了一个打火机。那是当初龙香用的煤气罐沒了。于是让福至先买个打火机凑活着打个气时的。沒想到现在还在。
摸索摸索。找到了。
福至捏着打火机手抖了抖。然后拼命地开关开关。在树精的面前弄着。示意“我有火我不怕你。”但是手因为出汗很滑。于是沒弄几下。打火机就从手中滑了出去。做了个完美的抛物线。掉到树精的脑袋上。
“我……我的打火机啊。”
那男子似乎明白了福至的意思。于是抿抿嘴唇。道:“你。还沒记起來吗。”
福至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只是挤挤眉毛。只见那男子深吸一口气。于是表情又恢复到冷峻。“算了。也许时间还沒到。哦。我不是树精。我是月神的重孙凡曜。现在掌管夜之系的一个上仙。”
什么。仙人。
福至开始重新审视起这个叫凡曜的仙人。凡曜凡曜。怎么听起來那么耳熟。她确定自己以前除了听过涓华这个名字以外便再也沒听过其他仙人的名字。但是却又是熟悉的。
蓦地。她双手砸实。刚才那几场奇怪的情景里。那个紫衣女人不就反复的提到过“凡曜”这个名字嘛。
“那那。你变成树干什么。”
凡曜抿抿嘴。沉默了片刻。刚想解释一下。却被福至自己打断。“等等。你见到宁筝了吗。那个跟我在一起的女孩儿。”
一提到宁筝。凡曜的眼神突然有些暗淡。他刻意地扭过头去。“她很好。和玄夕在一起。哦。她现在改名叫厌夜。”
“厌夜。这里真的有厌夜这个女人。。”福至有些激动。上前抓住凡曜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