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最关键的一日,
过了今日,福至就可以回到正常生活中,就可以继续过着她那白天享受,晚上受气的生活中,以前沒觉得多好,可是跟现在一比,福至觉得那种生活给千银万金都不换,
她一个人徘徊游荡在枉死城那一如既往烧焦又出现石块的萧条街道上,脑子里回想的是昨天专司一边脸红一边讲解“三不撞”的情形,因为在枉死鬼刚來到这里的时候白天也会去想坐亭子里,前提不是说了,这里的生活也不会好过,所以阎罗王设下的规定里有“白天不许进亭”这么一条,第一次初犯者会撞一下,顶多就是手脚麻一麻痛一痛,如果明知故犯撞第二下,那么这个人就是不顾阎王警告,受爆炸之苦,也给其他枉死城的人來个杀鸡儆猴,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有很多不懂规则的人都爆炸而死,要知道人们的贪念就算死去也不会消失,所以阎王见枉死城内的人日渐稀少,才有的另一规定,“撞三下就沒事”这么一说,
当时专司还凑过來,似是叮咛似是亲吻似的说:“那个…….这个我只讲给你一个听哦,外面那些家伙都不知道的,”
福至当场道谢,谎话说得天花乱坠,把专司夸的像一朵盛开的喇叭花,
此时福至也正在苦恼,并祈求上苍千万别再让她碰见那个该死的小鬼,真不知上辈子跟他有什么仇,
可惜说曹操,曹操到,
他这次更加大胆地就这么坐着红纱出现在她眼前,而且一上來就摆出一副“啊呀,好久不见,你怎么还不死”的表情,沒有前两天的装可怜,有的只是这个孩子自身发出的霸气,
按常理说,只要呆到今天雾散开之时,福至就可以通过夜晚的另一途径回到自己的世界,所以只要乖乖地把嘴巴拉上“拉链”就会安全地度过,
福至对着孩童翻了个白眼,转身朝着另一边走去,心里默念着“只要不说话就很安全”这些字眼,
“你怎么不像昨天似的跑來跑去啊,”
只要参透孰轻孰重,谁还会乱跑,,
不与他说话,也不听他说话,
福至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孩童就坐在红纱上这么尾随在她身后飘着,等到福至走到三岔路口时,停下來思考该走哪里时,孩童又飘到与福至肩并肩的地方道:“左中右,你走左边吧,”
福至刚想向右迈出,脚还在空中时,就顿住了,回头看着孩童一脸真诚的模样,她又觉得这是个骗局,这个小鬼总是用谎言來左右他人,信他不是,不信他也不是,福至甩甩头,自己原來怎么想的,就是朝中间走去,那么不要他的干扰,就朝中间走去,
忽然,福至的脑袋里一个想法快速地滋生出來,
她又转了个方向,看了看孩童,顺从地朝左走着,走到胡同拐角处,她快速地跑了进去,又來回穿梭了几个來回,就看孩童在她身后紧跟着寸步不离,再擦身跳进一个拐角里,就地一个翻滚,福至气喘吁吁地从另一个口出來,再看看身后,沒了,
福至刚才就打着小算盘,就算你神通广大,但是如果人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消失,你也沒办法追踪吧,
福至好歹是个理科生,懂得几何角度,所以她快速地跑就是尝试着能用让人捕捉不到的插角來逃脱,
看着身后消失的孩童,她美滋滋地走出左边路口直接拐向中间原本要走的路,她也沒想就这么躲避一天,但是能多躲点是点,
此时时间过了小半,离迷雾散开之时还有一些时间,福至顺着中间的路走下去,发现不远处,专司蹲坐在地上,正在专心致志的扫土,他左手那一个小框,右手拿一个小扫帚,
看到专司,福至心里顿时开阔不少,好歹专司也算是这里一个不大不小的管理者,她蹦跳着跑过去,一手拍在专司的肩膀上,“专司,你今天的地还沒扫完啊,”
只见专司很轻地皱了皱眉头,抬头道:“是啊,今天头儿沒有派给我去接枉死人的任务,哎,胖魂儿,你怎么这么高兴啊,有什么好事吗,”
福至刚想说“当然”这个词,就突然想到一个问題,她双手抓着专司的手臂,表情极其严肃,因为刚才一时开心就忘了最初刚到这里的所听到的震惊之事,那就是自己还有两年就寿终正寝的事情,
“专司,你可不可以帮我查查,第一天到这时,你告诉我还有两年就死了,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查错了,”
专司的眉头又是一皱,动作极度细小,不仔细看时看不出來的,而恰恰福至就是个粗心大意的家伙,
“等我晚上给你查,如何,”
“专司,你不是凭空就能变出一本册册來吗,你现在给我看一下,我晚上,可能不在这里了,”
“怎么不在这里,你一个枉死的魂儿还能消失不成,”
福至觉得他的问话有点怪,不是语句有何问題,而是……福至歪着脑袋,琢磨了半天也沒琢磨出來,反而是刚才那个关于寿命的问題更加令福至头痛,自己要怎么死去,是意外事故,还是病死,
专司见福至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