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至一夜睡的不怎么安稳,因为总是能微微听到那种河水拍打的声音,倒不是不能入睡,只是觉的那种水好似拍在自己的身上似的,冰冰凉凉的,也不是不舒服,就觉的不安稳,
福至是在老头子的叫喊中起來的,福至有关自己卧室的门,然后老头子就“咚咚” 地踹门,好似那门不是自己家似的,
“胖子,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快起來搬箱子去,”
福至揉着惺忪睡眼起身,看了看自己带來的闹表,才刚早晨六点半,河边带给人一种压抑感,所以感觉还早,
搬,搬,搬,
等干完之后你等着姐姐我甩甩手走人吧,
福至起身,然后用湿毛巾擦了把脸,就出來给老头子搬货,这次可沒有像干脆面那样的重量,搬着的全都是一箱一箱的可乐,福至牟足了劲儿,额上青筋暴露,憋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抬了一箱,老头子又要她抬第二箱,
福至搬到窗口上时,看到河边已然站着一个人,这大清早的,只有那孤单的身影站在那里,让福至觉得怪别扭的,忽然想起昨晚半夜起來关门的时候,好像看见一个女子向河边走去,不会这大清早的还在吧,那岂不是站了一晚上,现在那人离自己很远,在福至看來,那只是个人影儿,
福至搬完可乐,决定去看看,昨晚上,那女人站的离福至比较近,可是福至当时睡意朦胧,也沒看清楚她的脸,
跑了十几步,那人的样貌渐渐清晰,他光着脚,将裤腿挽到膝盖处露出一双白皙光滑的小腿,淌着水花,在河边左右徘徊,同时插着口袋,低着头,仿佛河里面有什么重要东西值得他注意,一直不肯抬起头似的,
这人怎么眼熟,
不就是龙香,
福至看看表,现在才刚七点,他怎么过來的,最早一班车好像还沒开吧,
她上前拍了龙香一下,然后瞬间蹲下,就像几岁的小孩子的把戏一样,那熟悉的声音便传來,带着令人安心和温暖的口吻,
“小福,”
“你怎么这么早就來了,,昨晚沒走吗,”
龙香点点头,“屋屋很喜欢这里,晚上也不肯走,所以我就陪着她了,”
“那你们睡哪里啊,”
龙香点点头又摇摇头,福至这才想起,夜晚的龙香好像睡哪里都可以吧,于是福至心中想道,夜晚的龙香好像也特别受不了小屋屋那饱含泪水的撒娇眼神,只要小屋屋拽一拽他的裤腿,他就算当时在气头上,也绝不会对小屋屋发脾气,
看來长的可爱真能捕获男人的心啊,啧啧,
“那屋屋呢,”
“嗯……她跑去那边……呃,你快回去吧,一会儿被你老板发现了可不好,说不定又要扣工资,”
福至一拍脑门,似乎还真是那么回事,于是撒腿就跑,跑到老头子的小店里,接着搬东西,
而龙香则蹲下身,双手在水中摆动,从河中心游过一条青色的,身上带着花纹和小倒刺的龙,真的是一条龙,身形貌似比龙香化作原形时要小,头上是一对小小的,晶亮的角,即使在龙香看來这样的身形真的很小,那也足以让这条河变得波纹四起,水花左右翻荡起來,
这条“小”龙有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看的人心里也像是泼了一汪温水似的,又柔软,又舒服,
蓦地,“小”龙摆了一下尾巴,龙香的身上就全湿了,几乎是从头到脚,滴着水珠,黑色的短发软趴趴地贴着龙香的脸上,
他说:“卓儿,别闹,”
一声低鸣,河中的“小”龙似乎不高兴,龙香又说:“不可以,卓儿想叫我下去,但是我变回去体型会很大,整条河都不够呢,”他说这句话时是眉眼弯弯,带着一抹笑意,
另一边,福至还处于被压榨时期,其实被压榨也就罢了,最让人受不了的是,老头子家厨房总是有那种又臭又腥的味道,就算昨天是那条臭鱼吧,可昨晚都吃过了,怎么还有味道,,
福至捏着鼻子,向厨房走去,昨天沒仔细看,今天一看才知道,厨房又脏又乱,脚底下踩着湿滑滑粘腻腻的,低头看去是一层黑油,
福至向前走了两步,臭味更浓,几乎让人想吐,
厨房的左边是油锅和一个老旧的抽油烟机,右边是一个两开门的小柜子,福至凑近,发现那柜子旁的味儿更重,肯定是柜子里的东西坏了,这老头子长着一张抠门的样儿,有好东西也不舍得用,坏了活该,
福至拉开小柜子的两开门,哇塞,真是差点沒把福至给熏晕,倒是因为这样的味道,厨房里的苍蝇一下子就盘旋于上,在福至的头顶“嗡嗡”地飞,
里面放着两个桶,福至先拿出來一桶,里面满是血水,这吓了福至一跳,就剩下惊声尖叫了,可是仔细一看,晃动的桶里还有一抹鱼肚白上下浮动,福至就又晃动了晃动,原來不是别的,这桶里装了一大堆死鱼,看样子死了好几天了,腥臭的要命,几乎都要腐烂了,
这老头子平时自己一个人,难道每晚都吃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