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呐,就怕有缘,有了缘,你管他佳缘孽缘,撞一块儿了,就是个不可思议,
说起來,神经病和陈牧的缘分还不是因为初次这个“互塞阴 门”结下的,那天之后,肖沅他们走了,放神经病回了家,神经病心有余悸,两天沒上“小黄土高坡”,第三天,张望了半天,才故地重游,已然平静无波,
又隔了两周,是三少也沒见过,陈牧也沒见过,神经病甚至忘了这岔儿,
这些日子,神经病有了个新解闷的玩意儿,一条狗,咳,人寂寞哇,你看在西藏,她有便便爱将,到了边疆,一条狗也是她的慰藉,
说來这条狗还蛮讨喜,是纯种的德国黑背,两耳尖立,背部和嘴部乌黑蹭亮,腹部的毛透出棕红色,论长相,本该是凶悍的猎犬,却喜欢追小鸟,和小鸡闹着玩,一身的小资情调,
这狗是高教授一个朋友送过來的,目的,还真就是给犰犰解闷的,犰犰很喜欢自然皆大欢喜,
可是,拉上人情债鸟,
这个村子的村长看中了这条狗,整天就跟犰犰磨,说他们家以前那看门狗特衰,整天耷拉着脑袋,窦娥似的,犰犰是“下放干部”咩,人民群众有如此需求怎么不答应呢,心一软,送了,
村长也是真喜欢这条黑背,取个名叫“宝贝”,他后來总绘声绘色地跟高犰说,这宝贝抓耗子,把偷食的耗子从猪圈一直撵到院里的老梨树上,然后左右摇尾,呼叫主人,不晓得几神勇,说到兴奋处,村长的五官交错游移,乱成了车祸现场,高犰自然欢喜,给基层人民送去了温暖撒,
这天,高犰在土窑窑里练大字,学的就是主席笔锋,不晓得几犀利,正这个时候,突听外面,
“子龙,子龙,快快,”(村里人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女人叫这名,反正她总穿着老旧军装都不嫌奇怪鸟,叫啥名无所谓,)
村长拖着鞋慌里慌张跑进來,上气不接下气,
犰犰抬头,微蹙眉,好好放下笔,还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边擦边安慰老乡般,
“不慌不慌,您慢慢说,”
“怎么能不慌,你快去看看吧,宝贝发疯了,”村长急得汗珠子直冒,
犰犰一愣,宝贝疯了,
嘿嘿,这个世界真奇妙,主人是神经病,狗难道也传染了,
不过,你看神经病的世界该是多么斑斓,犰犰一听宝贝疯了,第一反应是,,,宝贝怎么会疯呢,跟吃的东西有关么,听说村委会在换届选举,村长天天把酒言欢、碰杯许愿,宝贝在桌下窜來窜去,鸡鸭鱼肉吃到噎脖,遇见熟人打滚撒欢,比所有的候选人还亲民,丝毫沒有疯的迹象啊,再说,同样的饭菜,村长吃了沒疯,它怎么就疯了,,,,
可面上,子龙秘书还是一副关心百姓疾苦样,放下毛巾,“您别着急,我们去看看,”虚扶着村长的胳膊,边打听边走出院儿门了,
“咳,疯得厉害,见人就咬,幸亏那有一位解放军把它扑住了,人家还是个腿脚不方便的,咳,把他也咬了,腿直流血,”
子龙秘书面色沉重,完了,出现流血事件鸟,
匆忙跟着村长赶到现场,
现场已经被控制住,
哦,不,宝贝已经被控制住,
可怜一枚小资,现在像磕了药的文艺青年,又是叫又是板又是龇牙咧嘴,被人民群众五花大绑在一个小水坑旁放着,
更多的老乡是围着一位解放军,
他坐在一个小土梗梗上,一条腿微向前伸出,裤腿卷上,汩汩的血往外冒,
高犰一眼见他,就尴尬瑟缩了下,,,,那不是“同命相连”的“下放首长”么,心想,这么大的官儿,村一级的干部自然不认得,咳,怎么把他咬了,
还是要解决问題,高犰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伤着哪条腿了,”
蹲下,
哦,本來要“关怀”细看的,哪知,,“呕,”突然一阵极致的恶心,,,高犰忙捂着嘴起身跑一旁弯腰就吐,
“呕,呕,”吐得惨啊,后來还只呕酸水儿,
“怎么了怎么了,”村长忙來关心,还想着,许是一个娇气的大闺女见到那伤口给恶心上了,
可是,那伤口也沒到“恶心”死人这个程度啊,
同样的疑惑,陈牧也有少许,
看见她走过來,陈牧确实轻怔了下,自从那天“荒唐”一过,人走茶凉般,也沒想着她什么了,好好过了半个多月,今天他是出來收些自己种的菜,,,,这里水土不丰,只有挨着水井的地方可以种点小菜,结果,遇到一只疯狗胡乱咬人,陈牧本 能冲上去制止,那狗挺颠劲儿,把它制住了,它也反咬了自己的坏腿一口,血流,老乡们忙來帮他,他其实也沒觉得受多重的伤,坏腿么,本來就迟钝,
狗咬了一口,自然有些血腥,可真不至于如此反应,高犰其实自己也觉得奇怪,只是,抑制不住,一见那血肉,一闻那血腥,,,,“呕,”想着她又要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