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井一出现在拆宅现场。一位军装迎了过來。肩头两杠四星。还是个大校。年纪却不大。他是总参二部的徐鸣义。总参二部即总参的情报部。此人年前才加的一颗星。要说此刻这块儿军衔最高的就是他了。这是郑井的人。
走过來。递给郑井一支烟。郑井衔住。微侧低头。徐鸣义为他点燃了烟。
“张宁说要过來一趟。问。还需不需要带人來。”
郑井微眯着眼吸一口烟。摇摇头。淡淡说。“这都是韩应钦的人。这次。沒必要跟他抢。”
徐鸣义点头。
郑井眼光又滑向对面。
那边。一座清代老宅跟前。站着几个被反手拷着的军装。军装外套都被扒了。有几个嘴巴里还被堵着东西。
他们看见郑井。各个眼中先是一惊异。
蒲宁他们是开车回北京的途中被部队稽查扣住的。付戍几个则是在武汉海军工程学院的寓所里被抓。
被扣被抓时当然有厉声反抗。“你们哪儿的。凭什么扣老子。”
部队稽查都是一口京腔。所以。蒲宁付戍他们才纳闷。搞不清楚这到底是哪儿路的。
全部被控制在了晴川大饭店。也沒任何激烈手段。就是全关在一个套房里。门口有荷枪的战士守把。禁止出入。早餐还是好饭好菜送了进來。
“这是哪儿路的。”
“北京军区的。。。”
蒲宁他们也沒多说话。就算寥寥几语也是压低声音。怕隔墙有耳。
幸亏肖沅当夜就乘机回北京了。这事儿详情。吴俣那边肯定已经得知。蒲宁他们也并不慌。
却。沉住的气在忽然早间八点左右涌进來全副武装的战士严肃戾狠的行动中惊怒到极点。。
不由分说。进來就是反扣。当然有激烈反抗。无奈对方正儿八经特种兵模样。而且人数占优势。全扣了。军装外套也趴了。军用绳索双腕向后熟练一缠。打得结你怎么扭动都解不开。双臂一边一位战士。押着就上了军用大卡。要喊要叫。黑布塞进嘴巴里。蒲宁付戍他们算是恨透了心。
竟然被押到了这里。。
重兵霍霍。
更叫人瞪大眼的是。。。。这是什么速度。昨晚才拆的宅子。一晚上。。又盖起來了。。。
所以。你想想。当看到郑井。。。。那种惊。。。当然。瞬间之后。就是一览无余的毒了。
好啊。现在想得通点儿了。北京的兵。郑井。。。不过。又想不通。他老子实权在握。调兵不成问題。可这北京的兵。就算以前是他的大本营。但是。郑井半年前不是已经回去当他的军医了么。更何况。现在北京军区完全是韩应钦的天下。别说他郑井。就是吴葑、吴俣的人都打不进去。。。。他凭什么调得动这么多北京的兵。。。。。还有。更想不通的是。那宅子到底是谁的。
管那边的男人们如何或惊或怒或阴或沉。郑井依然吸一口烟淡然地望着那边。
“都是哪儿的。”
“中间那个叫蒲宁。总政组织部的;旁边那个叫付戍。总后基建处的。。。”徐鸣义低声说。
郑井点头。“吴俣的人。。。房主叫陈牧。”
“嗯。陈牧到不像个人物。就是总政老干部处一个小书记员。三个月前。总政机关工作人员下基层支边。他沒后台。被分到了新疆最艰苦的伊犁州阿勒泰地区的清河县。据说这一呆。要呆一年。嗯。这是才得到的消息。。。。”郑井听他突然声音下沉了下。微扭头看向他。徐鸣义更压低了声音。“陈牧的工作关系现在已经完全转到了新疆军区。估计就在清河县定下了。听说。是吴红光办公室亲自办的这件事。估计有白鹤筱的施压。。。”
郑井沒做声。这就对了。吴俣为什么到现在还沒露面。白鹤筱。。。他是人沒來。啥缺德事儿都先做前面了。
或者。这么说。阴着。一扫而清。
小少在部队沒有直接关系。沒事儿。咱不急。擒贼先擒王。把最大的后台吴红光罩着就行了。
你把你儿子看好。打了沈家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代价就是。他那几个猴孙。非得在现场给咱把戏演回來。你儿子这时候最好别去丢丑玩救人。否则。连他一起按着“演戏”给沈迦离出气。
再就是。这个屋主也沒那么便宜了。既然已经在支边。就。。一辈子在那儿呆着吧。为人民服务一时。是为人民服务;为人民服务一世。也是为人民服务。
小少和此时的郑井想法大致相同。
说这个陈牧沒背景。。。他一个中校。一个小小的书记员。这么多上校护着。。。事实上。当吴俣得知陈牧被永远“下放支边”。。。二爷激愤地恨摔了几件宣德瓷器。。。。。难以置信吧。二爷一向稳重。形于外的狠毒与疯狂。。。倒像这个陈牧才是他们中的主心骨。。
当然。这个时候。谁也无法深入发觉这些。呵。何止二爷。。“拆房”事件就是个开端。之后。你待看那明争暗斗。血雨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