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俣看她一眼。浅笑。“坐。”
高犰摇头。“不坐了。你看一下。有沒有问題。”
显彧还一手端着茶杯。走过來撩开黑塑胶袋瞧了一眼。笑。“你也沒看看。”
高犰淡定。“看什么。又不是我的东西。”其实心里像猫子抓。老子看了就着你们的道儿了。
“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显彧拎起袋角。手腕儿摆了摆。两三打捆好的百元人民币滚了出來。
高犰应景儿眼神怔忪了下。她知道。这里面四双眼都望着自己呢。情绪的掌控十分重要。
男人们似乎挺满意她的反应。
高犰的表情。有想不到。。。。接着。归于平静。还避嫌地不再看沙发上的黑色塑袋。有种急于清高的纯真感。
蒲宁已经拿着一支手持验光仪走到沙发边。他一手还戴着手套。拿起一打钞票照了照。又一打。。
“是个好姑娘。”蒲宁照过几打。回头看她一眼。笑着说。
高犰看他一眼。有些不自在地移过眼。还暗暗咽了口口水。
说实话。高犰这是真实反应。是有点慌的。她又不是天生的演员。可。恰似这种有些不自然的表情。叫男人们更信她。
一个money girl。如果见钱眼神还平淡。眼见人家如此验货摆明试探你还镇定自若。反而不正常。
“坐。怕什么。又不吃了你。”显彧过來手推了下她的肩头。高犰坐倒在沙发上。
高犰有些怒意的。推什么推。
显彧到不在意。微笑问。“喝点什么。”
高犰沒理他。有点不耐烦。“怎么样。有沒有问題。我还有事儿。”
蒲宁坐在她沙发旁扶手上。拍了拍她的肩头。“好姑娘。急什么。咱们还要常來往。今天先坐下來把规矩说清楚么。”
高犰沒再做声。就望着吴俣。有点小倔强小性格。
这时候。肖沅从里屋走出來。手里拿着一大打人民币。十等分。估计十万。
放在她跟前。“收着吧。”语气也稍平和。
高犰看着这钱。想了想。伸手只拿了三打。拿过包儿塞了进去。
肖沅觉得有意思。那边坐着的吴俣也是稍兴味儿地轻抬了抬眉。
“怎么了。这都是你的。说好了十万。”蒲宁碰了下她的胳膊。指了指那些钱。
高犰摆了摆手。有点江湖气。“他跟我当时说的是‘拿几次东西’十万。这才一次。拿不了那么多。”
这一举。极有意义咧。男人们着实刮目相看。这个衙内确实有点个性。
吴俣点点头。微笑。压着的腿放下來。身体向前倾。双臂磕在了膝盖上。
“你挺守信用。我很满意。今后。你就去帮我收点东西。只要不起异心。我不会亏待你。”
高犰望着他。“都是这么多钱。你们放心我。我还不放心我自己呢。要是途中出了意外。算谁的。”又有种莽撞的精明。
吴俣笑。奇异。他也又有种大气的精明。“算我的。”
“这可说不清楚。。。。”高犰还嘟囔。
肖沅这时候说。“你放心。一般叫你去拿东西路程也不远。就算是在外地。当地也有人接待你。出不了事儿。”
高犰心里明了。他们为了保证“东西”的安全。肯定不得叫她“长途托运”。他们要的。只是她的“第一手接过”。跟那贩毒理儿一样。“第一手接货”性质最严重。其余往下传的。里面都可以有猫腻猫过去。
高犰想到此。再次抬头。“犯法的事儿我可不做。如果我出了事儿。我死也会把你们咬出來的。”
显彧大笑。“瞧这姑娘憨实。”
高犰腹诽。淡淡看他一眼。傻b。老子当然憨实。你们这也相当于有把柄落我手上。我会把每次接头的全记下來拍下來。到时候你们要敢动我的队伍。我扳不倒你们。我的队伍可以。这就是法宝了。
高犰想着。心里又喜滋滋的。
“这样吧。就按你今天拿的数儿。接一次三万。怎么样。”
高犰点头。拿着包儿站起身。“去外地的话。提前一天给我打电话。我如果去不成。也好给你们一个回复。”
男人们确实很满意这样的“衙内”。爱钱。也有分寸;市侩。也有原则。
吴俣也站起身。“一起吃个饭吧。那天看你挺能喝。又能侃。交个朋友吧。”
高犰本想走。可是一听他说“交个朋友”。。。她就是來跟他们“交朋友”的。想想。点了点头。又假么假看了看手机上的钟点。“我一会儿还有事儿。。。吃个便饭吧。”有时候女人稍显出点男人气的“大牌”。男人会稍高看你。
从北饭五层下來。
吴俣和肖沅走在前头。低声交谈着什么。
显彧。高犰。蒲宁走在后头。高犰走在中间。他俩儿一左一右。时不时有礼地问问她几句。高犰淡笑回答。
走到饭店门口时。望见前面的肖沅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