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高犰还沒认出來,
她跟荷兰进來时也是有这样的顾虑的,万一碰着熟人了怎么办,于是先认准了偏门儿,沒想,走偏门儿还被人逮住,高犰肯定紧张,再加上,她对此人确实沒印象,直到,,,
他微蹙着眉头,“跟吴笔一起來的,”
哦,犰犰想起來了,吴笔的二哥撒,
高犰心想我又不认识你,你抓着我像话么,她蛮刮气(帅气)咧,伸手就去扒他的手,一心只想先溜儿,
正因为在偏门儿,再加上这男人似乎才进來,要不,这耀眼的军装王侯肯定还是有人认得滴,高犰正因为想到此,越发不想跟他多废话,他不松,高犰就使了些蛮劲儿,膀子被拉着疼了都不顾,人只往前冲,他还拉,高犰恨不得抬脚去踢人了,不过,她的动作又滑稽,因为不想转身看他,她的腿是向后踢的,酱个驴子,,
军装二哥哥着实有些惊诧,沒想这妞儿挺犟,性子蛮匪蛮匪的,咳,他也是走火,遇见的是换了频道的衙内,短路得更厉害的神经病,
这要真在个门口跟她拉扯起來肯定不好看,二哥哥松手了,衙内头都不回,酱个倔头驴子走出去了,
二哥哥看了她背影会儿,转身跟了出去,
“站住,”
衙内不站,目测高跟鞋有六厘米,她稳健的步伐,超有技巧,关键是她头都不回,说走得快吧,又沒像那急;走得悠闲吧,又略显匆忙,
她还打起手机了,边打手机,边左右张望,
完全当他是个屁,
二哥哥就跟在她身后,不过,这个时候看她的眼光有些打量,更像在衡量个啥东西,
她打完手机才停下脚步,好像突然人放松下來一样,还呼了口气,又左右看了看,竟然向旁边一个小花坛走去,人就在花坛边缘坐了下來,
黑黢黢,那里的光线除了旁边会所投射下來的灯光,就只有顶头的月光鸟,
她一个人坐在那里低头玩手机,手机的光线投射到她的脸庞,一抹亮白,
二哥哥又走了过去,“等着接客,”
吓了高犰一跳,
抬头一看,又是他,不解了,他跟着我干嘛,
高犰沒理他,又低下头,刚才跟里面的荷兰打过电话,黄东东这次头脑相当精滑咧,还糊弄不过去鸟,荷兰说她再“凶残”更狠点看行不行,如果实在扛不住黄东东的“二傻式盘问”,只有把这糟心的二傻子带出來两人共同“凶残”鸟,叫她找个地方先等一下,一会儿再给她打电话,荷兰还一再嘱咐要注意“隐蔽”,所以她就找了这么个旮旮旯旯躲起來,
无聊呗,只有玩手机,
他还不走,
高犰抬起头,“我不是跟吴笔來的,也不是來接客,我不跑的,,”衙内突然住了嘴,
真的,他刚才那句“等着接客”她第一反应真以为是“跑的士”的,突然就想起來荷兰说过他以为自己是鸡,,高犰明白这“接客”什么意思了,同时又暗想自己怎么这个节骨眼儿上这“纯蠢”鸟,还“跑的士”,想着又好笑,她竟然不自觉弯唇自嘲笑了笑,轻轻摇摇头,又低下头,继续玩手机,
二哥哥可是把她这一举一动看得清楚,
这女人显然“线”跟一般人“搭”得不一样撒,可惜,二哥哥一早儿对此女就有成见,戴了有色眼镜在看她,所以,她这一连串儿不紧不慢的“搭错线”,却扎扎实实被认为此女城府深,你瞧,陌生人跟前游刃有余,不慌不忙,多沉稳,,
二哥哥眼中滑过一抹精光,归于平静后,竟然,走过來坐到她身边,
双手肘搁在双膝盖上,微弯腰,扭头看着她,
“你接一单生意多少钱,”
高犰眼睛盯着手机,心思却确实起起伏伏老几回鸟,
他还不走,
还坐过來问我这,
不过,高犰不生气,反而,挺新鲜,觉得好玩儿,,,,我身上真有风尘气,,,有风尘气不可耻,有时候姣好的“风尘气”会叫女人显得大气,莽莽红尘,沾点“惹是非”的气质,是一种优势,当然,这个度要掌控好,“风尘气”沦为“下贱气”显然就不成了,,,,她还在细想这,
何止细想这,高犰恨不得还想问他,你觉得我是那种出入大酒店身价一晚多少多少的高级货,还是流连花街柳巷,拿着个手绢,“哎哟,大爷,來嘛”的下 流品,呵呵,她当然不得问,她会“迂回”得知,
就见,高犰转过头,“你觉得我一晚可以拿多少,”
这一行,跟玩古董一样,标的价直接决定身价咧,
这下,二哥哥认准了,这货老练,
上下看她一眼,真的,并不轻浮,“几万块搞得到吧,”
高犰撇撇嘴,心想,不是太高级,听说真正的高级货一晚捞几十万的都有,
二哥哥却把她这一撇嘴领会错了,“少了,”
高犰看着手机,点头,“少了,十几万搞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