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犰坐在床边。双腿随意地前伸着。脚踝处交叠。一手捏着手机搭在身前。眼睛看着某处。十分认真地想。
想什么。想着怎么跟她的队伍首次手机对话。
这不稀奇。高犰什么都喜欢想。某些无关紧要的事儿。她尤为深思熟虑。
这孩子上大一时。在江汉路看到路边一个很忧郁的男孩儿。自称是某大学学生。钱包被扒。要路人行善。并掏出学生证展示。
高犰路过时。心里还有些羡慕。心想自己如果哪天落难也用这招儿。她比他还诚心。除了展示学生证。路人问她专业问題她一定竭尽所能去答。一定不辱沒母校。。。
想着想着。这孩子又调转头。走向那男孩儿。
她凑过头去瞧了眼那学生证。突然问他。“a四次方求导是多少。”
男孩儿一下愣住鸟。嗫嚅不已。
高犰一看不对头。换个难度低点的:“那sin30度是多少。”
男孩儿卷起包儿就跑了。
留高犰一人站那儿得意笑。
所以。有时候衙内多想一下。是可以开朵花儿出來的。
她那儿脑袋生花儿。荷兰和吴笔也就不打搅她了。刚想再出去杀几盘。这时候吴笔的手机响了。一接起。笔妞儿一副摔手机样儿。“他妈让不让人活。”杀气腾腾撒着拖鞋出去了。荷兰猜。这股劲儿。估计还是她那“二”哥來的电话。
果然。楼道外面。一辆保时捷Cayman。
车窗摇下。军装坐在驾驶位看着他妹杀出來。
“又咋样。”
军装不慌不忙从车窗里递出手机來。笔妞儿烦躁地接过來。一听声音。眉头更紧蹙。
“。。沒去哪儿。。。。不想接电话。。。您要还跟我谈那事儿。我就不回去。。。”
最后。
“。。好好好。我知道了。”电话丢进车窗里。转身就走。军装也沒再看她。拉挡。保时捷无声启动。驶离。
回來继续跟荷兰杀棋。笔妞儿出子儿有些急躁。
“怎么了。”荷兰问。
“刚才出去接了个我爸的电话。我把他的电话屏蔽了。他打到吴俣那儿。非要我周末回家吃饭。说是不谈跛子那事儿。可我觉得就为这事儿。”
“这事儿烦是烦点。可只要你扛得住。也不是逼得了的。”荷兰宁静落子。
笔妞儿点点头。“也是。”心情突然就平复下來。咳。都是性情中人呐。
同样儿。屋里那个也是性情中人。深思熟虑后。高犰拨通了沈迦离的电话。
“初一。”
“我在玩21点。那房子的事儿。我想了下。还得跟爸爸和囡囡商量一下。爸爸会直接联系拆迁办的。”
“好了。不跟你多说了。我这等着下注呢。”
还是蛮精的。滴水不漏。
荷兰不说都是玩家吗。玩家自然知道赌的时候不能分心。她说话虽不慌不忙。语速可也有些快。表达了不想多说的意思。
再一个。房子的事。犰犰确实稳重了。这事儿到真不是她嘴巴一pia就决定了的。主动权捞回高家人手里。交她老爸cao心去吧。
只是。犰犰这个时候说的合情合理。却。哪里想。房子的事儿最后还成了大事件。咳。不闹不欢呐。事儿。都凑巧到一坨儿去鸟。
果然。。。犰犰这算领教到荷兰那句“你家都是精华”。。。。初一只说了句。“赌21点。只需把握时机。毕竟是随机函数。有高峰有低谷。系统消息里一片安静时。放慢节奏。不必着急。看到系统有人赢了。再加快节奏。赢钱就在这短短12分钟。”说完。电话挂了。
啧啧。啧啧。
犰犰望着电话轻笑。想必这个初一自己一定钟爱。如此会摸着自己的脉象说话。如果她此刻真在21点的桌子上坐着。想必他刚才那话十分受用。
咳。受她钟爱的又何止这一个。荷兰建议。第一个她主动去了解的。最好是魏小白。
一來。魏小白跟她那是鬼混最佳拍档。从轻松了方面來讲衙内心态可能更好;再一个。魏小白是新婚最晚的一个。又时值参军。犰犰还是提前了解一下比较好。免得到时候碰面了。容易起破绽;还有就是。魏小白相对于其他人而言。行踪最容易得知。别忘了。东东是他正经小舅子。通过东东了解动向。相对于荷兰來说。更容易。
很对荷兰的路子。电话里跟东东迂回一打听。原來魏小白入伍通知暂时还沒有下來。这几天都在工体一个叫“唐玄”的夜店玩儿。据东东说。这是香港气枪协会下面的一个店。里面的枪和靶都很带劲儿。
很好嘛。沒记错的话。高犰和魏小白的初遇就是在夜店。回归妖孽地。更识人本性。
于是。隔夜。荷兰跟高犰还是稍微乔装了一下去了“唐玄”。
所谓乔装。。。。高犰去把长发剪了。刷下一排齐刘海。发剪至背部一半的位置。拉直。然后简单输了个马尾。戴上了一副黑框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