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晓跃刮着这枚汝窑瓷的小杯盏,想着什么叫大器晚成,
人都说出名须尽早,他到不太苟同,因为不管什么人,要想成就一番事业,都有一个瓜熟蒂落、水到渠成的过程,
龚爷细想了一下自己这小半辈子,开端是有点像毁了一样,
从小大院儿里拘着,老子娘都忙事业去了,他撒了欢的疯长,胯 下两枚蛋都沒长熟,就碰见过这样一档子事儿,那是军区后院的墙角根儿,有个老宅子,据说以前是关 国 军 老特务的,那天他鬼使神差摸进去,猛然就撞见一老流氓,斜躺在墙角,上身穿了个白色跨栏背心,背心上四个红字“青年标兵”,下 身 赤luo,露出他的鸡毛信,
他一手拿了一本花花绿绿的杂志,一手抓着他的鸡毛信,眼睛一边盯着那本杂志,手一边不停搓动,他越搓越快,“啊-啊-啊,”地哼唧了几声,鸡毛信不自主地一阵chou动,白旺旺的东西全she在地上,地上相应的位置铺了一张对折了几次的《人民日报》,
未长熟的龚晓跃转头就跑,那老流氓一声断喝,“小兔崽子,别跑,”
手里那本杂志就向他后脑勺“啪叽”丢过來,龚晓跃个野性子不服气还回头一瞪,见到的,就是肉 晃晃满是光了屁 股的国民党女特务,他满是嫌恶地啐了口唾沫那杂志上,却听见老流氓晃悠悠地说,“尿满则流,精 满则溢,尿满了上厕所,精 满了打手枪,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大惊小怪个什么,沒有教养的样子,”
奇异的,那老流氓长啥样现在无论如何都想不起來了,可他说的这句话,却着实主宰了自己小半辈子,
一切都是再自然不过的样子,怎么快活怎么來,想到过“器物要成,几臻化境”吗,
现如今,到想到了,
一个女人的归宿问題叫自己想到了,
这个女人感觉就像个蚊子,感觉对了,心神一交,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在你不留神的时候打动你一下,就像那蚊子叮你一口,当时沒有太多感觉,但是之后想一想,挠几下,感觉不对,越挠越痒,肿起一个大红包,抠了还有疤,
知道她的“传奇”命相了,
知道她嫁给了胡來,嫁给了郑井,甚至,韩应钦,连那个沈迦离都跟她“攀亲带故”上,更荒谬的是,白鹤筱收了她做女儿,
其实,看透了,都是想被这蚊子越咬越长久,疼不怕,痒不怕,就怕她不咬你了,
不自觉,龚晓跃放下杯盏,左手轻轻摩 挲了摩 挲右手背,
他何尝沒迷上这被咬得又疼又痒的滋味,只不过,,,“大器晚成”,冷不丁这四个字就蹦进自己脑壳里,挥之不去,
胡來,是自己一直敬佩的人物,是兄弟,现,“器”以成,且,完全自己打拼而來,
郑井,你再怎么看不惯他,可他的真板眼你不得不服,医术精湛,在军中享有盛名,
韩应钦,白鹤筱,更不得说,家世显赫,可细数个人经历,全靠真才实学,
就连那个沈迦离,,,,也是国防大学天才少年一枚,
回头看看自己,,,龚晓跃不想用“自卑”这样的词汇形容自己,可客观想來,确实一无是处,落于人下,
都有祖辈荫蒙,可最后赢得一席之地,还是得靠自己,
确实不能这样得过且过下去了,犰蚊子那小 嘴儿,你把手伸过去,相信她还是会咬你一口的,只是,这滋味,总有到她越咬你越浅的时候,,,,龚晓跃算也看出來了,犰蚊子是个会挑队伍的,沒板眼,她最后也会瞧不起,看不上,颇为势力咧,
龚晓跃淡淡笑起來,沒想,一个自己一无是处的女人,到有了“激励他人成器”的作用,当然,队伍多了,优胜劣汰,也应该她挑花眼,
这就是龚爷灵滑之处了,与其现在岔一杠子进去,慢慢慢慢显出自己的不堪,不如,先强盛起來,到时候强势回归,不丢脸也符合龚爷撒野的性子,
其实,细瞧,这灵滑之处又怎得不隐隐显大气呢,到底世家子,也到底还是自尊心强,最终,还是个傲气孩子,再喜欢,舍得了一时,看细微处明明白白,
高教授随后在首长会见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个年轻军官,他并不认识他,可他主动过來与自己握手时,那份隐隐的灵气,
“高教授,我刚才仔细听过您的发言,确实,立德和立功立言不是一个层面上的问題,往严肃了说,立德是后两者的前提,德不立,事功文学都无以立,往实际了说,立德是扯淡,横看成岭侧成峰,什么是德,往开了说,都不容易,,,”
龚全志首长在旁听他这混账儿子一言,都暗暗心惊,好嘛,俺们家晓跃也有这样“烨然若神人”的时候,,
殊不知,这是他这混账儿子“长远计划”的第一步,先给犰蚊子的爸爸下降头,叫他对自己留有深刻印象,
我要出去“长本事”了,再回來之时,会叫那蚊子把自己咬得又深又痛,也能叫她疼进心里去,,,
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