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绒布寺比去时要麻利得多。半日功夫。高犰“拖家带口”就回到了她“妙吉祥”的出世之所。
妹妹高狳已经來了。胡來也再次上山。为卓璇守愿这是高家的大事。
于是。出现了在外人看來该如何尴尬。可是高家人却游刃有余的场面。
高狳现在有两个姐夫了。还有一个不晓得该喊啥的小和尚。高狳很淡定。不搭理不就不愁喊啥了。反正。她只关心爸爸和姐姐。
高廻也很淡定。他们叁儿现在落一地儿。那叁儿都一脸淡定。高教授更不得瞎cao心。而且。胡來和郑井有时候还寒暄几句。不过。都不搭理那小和尚。小和尚呢。眼睛角都不瞧他们。他只跟着犰犰。犰犰走哪儿。他跟哪儿。此刻。犰犰和妹妹在里屋说话。他就坐在一旁角落里。手里还抱着犰犰妈妈 的骨灰。静静听着她们姐俩儿说话。尽职乖巧得很。
当然。神经病最淡定。哦。她也不叫淡定。应该叫糊哒哒的。更懒得cao心他们叁儿过不过得到一块儿去。
“我给你织好了。试一下吧。合适的话。我多织几个。”
高狳从自己的手提箱里拿出一个像口罩却比口罩要小要精致的毛绒织成的东西。蹲下來。要去掀起犰犰的裤腿。
犰犰赶忙也弯腰來把裤腿往上拉。边说。“我记得这事儿呢。我准备自己织的。。。”
“爸爸年前就说起这事儿了。我早给你织好了。就是一开始用的是妈妈总用的那种毛线。爸爸说可以用羊绒试试。我这次去欧洲找到几种好羊绒。又重新织了一个。”
这东西其实是个护膝。内里有个小口袋。是装中药的。敷在膝盖头那里。
犰犰从小到大每到立春后。总有一段时间膝盖那里酸疼。家里人一直都是用这个法子给她治疗。护膝从來都是卓璇亲手织的。每年一换。直到年前去世。现在妈妈走了。犰爸爸老早就想着这事儿。高狳也想着呢。爸爸沒说之前已经织好了。不过。高廻说试试羊绒。高狳又重新织了一个。
一试。刚好。犰犰摸着护膝。头低着。说。“这以后。总得我自己弄的。明年我自己织吧。”
高狳蹲那儿。手轻轻摸了摸护膝。站起身。其实犰犰是沒见到。妹妹眼睛有点红了。
犰犰小声这么说。囡囡听着心里难过。一直都是妈妈给她织的。现在妈妈不在了。犰犰好像就孤零零的。要自己动手弄。。。囡囡想。妈妈不在了。我还能给你继续织啊。你这么说。幸亏爸爸沒听到。要不不心疼死。犰犰。就算这么像照顾小孩子一样养你一辈子。我和爸爸也是心甘情愿的。沒人想叫你独立。。。。。
可是。这话。高狳不得说。因为。说了也沒用。犰犰有时候心又特别细特别脆。说多了。她反而多想。反而成负担。
话岔开。又说起别的。犰犰听说囡囡这次去德国碰见小表姑妈了。就问小表姑妈的情况。姐妹俩聊着。是沒见。这个时候小和尚已经坐到犰犰身旁的炕上。拿起那个护膝看呢。高狳见他拿起护膝也沒做声。就是淡淡看一眼。还是跟犰犰说话。犰犰直管说话。更沒管他。
就是见到他把护膝往他自己膝盖上那么套。犰犰笑了。歪头看他。“织得好吧。囡囡手才巧。”
小和尚点头。“囡囡姐姐的手是巧。”他嘴巴是甜。“囡囡姐姐囡囡姐姐”的叫。高狳呢。依然淡定冷漠。又拿起相机整理着。爸爸说一会儿照个全家福。家里这些事儿都是高狳操持。
“不过。。。这里面是塞药包的吧。”他指了指那个小口袋。
犰犰点头。“是呀。像这样。”她拿过來又示范了一下。然后捏着自己的膝盖。“马上要立春了。我这总酸酸的。妈妈说我也有点心理作用。不过。真的敷上药后就好些。”
心理作用确实不排除。她的大脑受损。对许多小病小痛都有些模糊知觉。
“可是。鼓起來敷这里多不舒服。。。”小和尚也去轻轻揉她的膝盖。犰犰摇头。笑。“习惯了。还好。”
小和尚沒说话了。就默默揉她的膝盖。犰犰还和妹妹聊着天儿。
咳。犰犰是沒想。她的初一小佛把她的护膝当事业开始研究琢磨了。最后。真整出个叫她又舒服又有疗效的“新型护膝”。别忘鸟。小佛出世前可是国防大高材生。脑子好使着呢。
照全家福鸟。
用得高狳的专业相机。科考队的法国佬给照的。
虽然外人摸不甚准这一家人到底是个啥模式。可是。看上去真是赏心悦目。
高廻坐在正中间。两个女儿坐在他身边。
两位俊帅的解放军王侯都站在高犰一侧。高犰脚边盘腿坐着一个漂亮的人神共愤的小和尚。手里抱着骨灰瓶。
一家漂亮主儿。却最叫法国佬喜爱的还是那个笑得憨糊憨糊的犰犰。有点羞涩。眼睛又有点贼亮。淡淡的小幸福。
法国佬是不知道。这只是这个大家庭的第一次合照。后來啊。照片里的人儿还在增加。漂亮得倾国倾城的。。。风采各异。
而犰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