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犰犰,听说调到北京去了,”
“不是,是借调,协助编撰一个资料,”
“哦哦,咳,老高这两个闺女多喜人,都这么出色,,,”
咳,高犰觉得痛苦,跟徐丽也不是多熟,再加上胡來的关系,甚至有些尴尬,可是又是长辈,不得不礼貌寒暄,
“犰犰,”徐丽突然有些欲言又止,高犰忙说,“徐阿姨,坐一下,”就要拉开一旁的座位,徐丽忙摆手,“不用不用,那边还有朋友,犰犰,,,徐阿姨也不好多嘴,胡來,,,他也艰难,他妈妈的身体日渐不好,來來最是有孝心的孩子,带他妈妈去青海了,一來那里可以疗养,再一个,接佛气的地方,也是给妈妈祈个福,,,犰犰,來來他,,”徐丽双手握着她的手,说这些时有些激动,到后來,又有些欲言又止,只得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几疼爱地看着她,“徐阿姨不多说,徐阿姨不多说了,,,”
徐丽走了,高犰坐了下來,刚听她说起胡來的妈妈,犰犰心里有些难过,毕竟那阵子,胡來的妈妈对自己极好,继而,又想到胡來,,对胡來的心思,高犰是很纠结的,他为了自己脑袋受伤,失忆,只忘了自己,自己糊里糊涂在病榻上与他缠 绵,他和初一,,,现在虽然晓得了他们与初一之间的恩怨,可这么几次都沒有看见他,原來,他去青海了,他妈妈 的身体越來越不好了,,,
犰犰脑子有点小乱,心头的滋味说不上來,她与胡來之间总有种很奇妙的联系,他脑袋受伤失忆之时,犰犰有种撕心裂肺般的同命相连;现在他的妈妈又病重,同样,犰犰也曾经历过妈妈最艰难的时刻,,
“看吧,我说的话马上得到了印证,像他们这样的人家都信藏佛,去疗养是一方面,祈福肯定也重要着呢,我还见过包下一座寺庙,亲自出家一年半载的來表虔诚的呢,,,”
幸好荷兰的话儿把小纠结的犰犰又拉了回來,她的那句“亲自出家一年半载”叫犰犰的思想领域又跑偏到另一侧,,,,莫非,胡來也那样,出家了,,,这时候,犰犰又越想着越迷离,胡來本來在她心目中就有些高不可攀的仙子意味,这要又跟佛扯上,更是神秘缭绕不可测,,,
再怎么说,佛事不可妄言,只得亲自去体味,还好,她马上也要进藏去到那海拔最高最神秘的佛寺中朝拜一番,想想又何其激动,,,,,所以啊,神经病的心思就像跳跳糖,一波三折,跟她搞不清白滴,
后來跟荷兰妹妹结账时才知道,徐丽竟然把她们这一桌的账也结了,荷兰还拍着衙内的肩头感叹:你的队伍多,管理起來是麻烦点,不过,好处倒也捞到不少,走哪儿都有人抢着付账,这是个很好的美德,要发扬,
杂花生树,群英乱飞,一个仿若“陌上花开,君可徐徐归”的日子,高犰远上高原鸟,
一路兼程,越來越稀薄的空气,越來越湛蓝的天空,越來越可闻的佛香缭绕,,
高犰穿着厚重的大棉衣带着大毡帽,坐在摇摇晃晃的牦牛车上跟着晃來又晃去,倒像个活菩萨,,,,她那时不时发呆到迷离的模样尤像,
科考队的,一行七人,各个都是高大男士,只除了高教授带着的这菩萨闺女走不得,跟行李一起堆在牦牛车上,
里面还有两个法国佬,随身带的摄影器材毫不浪费,给菩萨闺女照了不少相,说实话,有天傍晚,牦牛车停在一棵歪脖老树下,枯藤怪枝,看上去有些狰狞,可,穿得臃肿的菩萨闺女佝偻着身子依然坐在牦牛车上,懒洋洋般扭头注视着身后的夕阳,烧红的夕阳,那一瞬,,,确实叫人屏息,菩萨闺女贼亮的眼睛里,写着种说不出的神秘意态,把法国佬迷晕鸟,后來到哪儿都喜欢有意无意照她,高原气候将死犰犰的两瓣脸颊不知是烧还是冻的弄得通红,犰犰觉得痒,掏出爪子抠,她爸爸去拉她的手,有时候还吼她,她偏要抠,那模样,法国佬也照下來,
法国佬竟然跟高教授直言不讳滴说,犰犰身上有种色 情美,,,许是高教授开化,也晓得这是赞美,听了也不高兴,后來就有意无意把闺女跟法国佬隔开,相也不叫他们照鸟,高教授后來给闺女抹冻伤药时,一直嘱咐,“跟法国佬要保持距离,沒必要,不和他们说话,”
犰犰皱着眉头,糊里糊气的,“他们身上有股味道,”
倒把高教授搞愣鸟,“什么味道,”
“我觉得老外身上都有味道,像羊臊味儿,”
高教授沒好气,“尽胡说,”
犰犰又怏怏的样子,这些天颠簸是把她您儿搞累鸟,“爸爸,你放心,我不喜欢外国人,”
你看,她又蛮清白咩,高教授揪了揪闺女的脸蛋儿,“那你喜欢谁,”
犰犰又神里神经地笑,“我喜欢喇嘛,昨晚做梦都梦见喇嘛了,”
高教授拍了拍女儿的膝盖,“那正好,明儿个咱们就到绒布寺了,一进去,你就得先去拜会一位活佛,”
“爸爸,你不信这的,”
高教授叹口气,站起身,“犰犰,为了你和囡囡啊,叫爸爸信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