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來。有些人天生是有害人的底子滴。你看高犰。她那样个又糊又莽的性子。。。小少的“突然晕厥”惊动异常。上下人心浮动。她个罪魁祸首糊哒哒的倒不慌不忙。该干嘛干嘛。就是有一点她不耐烦。因为要工作又不能回去换衣裳。真空穿衣总觉得不舒服。
下午按约好的。初一过來接她了。
黑色保时捷跟前。初一依旧一身朴素军装。明眸皓齿。灵气逼人。为犰犰打开车门。犰犰上了车。她才上车。
犰犰一上车就问。“是关那儿吗。”
初一边系安全带微笑着看她。“是那儿。跑了一天。都安排好了。不过。想出來一时半会儿还办不到。去了看小白怎么说。”
犰犰点头。车开动。犰犰注视着车前。有些落寞。“小白在里面吃苦了。。”
“吃苦到不会。不过。他肯定很想你。”初一打着方向盘说。
就说女孩儿开车是一种味道。可明明知道她是个男的。这开车的姿态就又是另一种味道。帅气。淡淡的不羁。又有些疏离。。。反正余下时间。他们也沒有过多交谈。
犰犰闻到她车内有股淡淡的馨香。很醉人。香味本身很清淡。闻起來特别舒服。叫人全身都很放松。再加上她在车内播放着轻音乐。一路上。犰犰根本不觉得辛苦。反而感觉特别舒爽。
。。卫锦公在天上行走时。就像一只大鸟。这是因为他站在拐上时撅 起 屁 股。把上身朝前俯去。这种乘拐姿势在洛阳城里得到最高的评价。。。被认为是最帅的。但是现在看起來却像个淘气的女孩子尝试站着撒 尿一样。说不上有什么好看。。。。
高犰头舒适地枕在椅背上。左腿压右腿。眼睛眯眯地。唇也有些许微弯。她一觉得松弛。就喜欢想洛阳城里的卫锦公。想他各种各样奇异的生活。。。。
“到了吗。”车行至一个多小时后。突然停了下來。犰犰侧头问她。
她转过头來微笑着说。“去之前。我想先顺道儿带你來看些东西。小白想和你分享的。可惜那天他被抓进去了。”
“什么东西。”
“就是那一套丧事的行头。我想。你先看看他的心意。再去见他。也算成了小白的一个心愿。”
是一间好大的厂房。开进去。门口有守门人。
“这其实是老永利杠房的一个库点。北新桥的永利杠房是旧京中最大的一家杠房。原來出皇杠。王公家死了人。都让永利出杠。盛时它建有九间三卷铺面房。”
初一在给她介绍。犰犰从车上下來已经被眼前见到的一切惊叹了眼。折服了心。。。
原來只在书里见到的皇杠啊。。。皇家丧治气势。恢弘、奢华。贵气迷人眼。。。
64人大杠。
“哼哈”二将。俱高一丈四尺。金盔金甲。持金刚杵。面作忿怒相。一鼓鼻。一张口。露牙睁目。
开路鬼、打道鬼。开路鬼手执三股接天叉;打道鬼手执三节棍。二鬼头大如斗。戴将军盔。作金刚怒目状。
喷钱兽、喷云兽各一状似麒麟。均高七尺许。走在开路鬼、打道鬼中间。
地藏王菩萨(即幽冥教主)高丈许。男相。头戴毘卢帽。手持宝珠、锡杖。骑在一头名为“谛听”(似狮之怪兽)的背上。
松狮、松亭、松鹤、松鹿、松八仙人一堂、松桥一座、松匾四方。金执事。。。最是震撼人心。高 7 尺许的古代兵器。全金阵容。金立瓜、金钺斧、金天镫、金兵拳、金指掌、金卧瓜、金皮塑、金督。。。
犰犰一边摸一边看。啧叹不已。初一跟在她身侧。慢慢跟她讲解。
上了几节台阶。眼前就是小白当时撒野那棺木。
“这真是小白自己做的。”
“是的。金丝楠木。他跟永利的老师傅学了半年的手艺。”
咳。所以说魏小白是个孽撒。喜好就是这么怪。做棺材他能沉下心來硬学半年之久。
当然。高犰也是一怪。所以这俩儿可以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你看她摸着棺木外那红寸蟒镶佛字的大官罩。那个仔细观赏。。。劲头儿一点不输当年小白学手艺的钻劲儿。这要说來。贵胄爱木工活儿也不是假话。元顺帝的木工技巧比天启皇帝还牛 逼。什么模型都会做。最厉害的是他还会做自鸣钟。到时辰就有木偶出來敲钟。那可是14世纪的事情啊。牛吧。
初一给她把棺盖一打开!。。。。犰犰眼睛都亮了。流泻下一地华彩。。。
全是玉器。
满满一棺材玉器铺陈在里面。
古玉如好女。落花无言、人淡如菊、碧桃满树、风日水滨。。。玉。给人的就是讲究。就是性情。就是品德。。。。
犰犰拿起一件细细端度。放下。又拿起一件。。。不知不觉。就侧坐在了棺木边沿上。透着光亮看。看入了迷。看入了魂。。。
“你渴吗。我去给你倒点水來吧。。。”怎么。听着初一的声音。都像來自天边。。却。依然如痴如醉。这玉。这楠木。这奢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