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筱心想,如果现在还有言官,他们家这点破事不晓得要被谏多少次,如果现在还有乱臣贼子,他和他们家这小的,不晓得要被乱枪乱矛戳多少回,身首只怕早异处咯,老爷子亲手斩的,大义灭亲呗,
白鹤筱微垂下头淡淡弯了弯唇,再抬起头时,平易近人,
“耽误大家工作了,”小少眉心那个红点儿本來就妖,这平易一笑,更是惑人,男的看了肉 紧,女的看了心紧,
“散了,散了,回去工作吧,”小少就一句话,马上有人应和,这时候谁还沒有眼水儿,还敢继续站这儿看热闹,一会儿功夫,这就叫组织纪律性,属于国研室的工作人员,走空了,
小少抬手看了看手表,双手慢悠悠插 入裤子荷包,依然站在骑楼里沒动脚步,
“要闹到什么时候,”问他们家阎王,
魏小白也不紧不慢往棺材边儿上一坐,双 腿 岔开,弯腰手肘撑在膝盖头上,从棺材里捞起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燃,边点烟,微眯着眼说,“等我们家犰犰下班,犰犰喜欢这排场,我还要给她讲讲这杠,这棺材,这牛鬼蛇神开路鬼,”
白鹤筱淡笑,看了眼大门口,“估计等不了她下班了,你得先挪个地方,”
魏小白这时候也看到了,无声无息开进來四五辆警车,
魏小白沒动,手指夹着烟,扭过头恨毒地望着白鹤筱,“你敢,”
白鹤筱双手依然揣在裤子荷包里,这才向外走了几步,微笑,“我有什么不敢,你知道我一向很敢,你这属于滋事闹事,我正当报警,还有,咱这谁也不抓,只抓你,我抓自己家胡闹的,谁还有意见,已然大义灭亲了,”
魏小白也沒动,吸着烟,睨着他,毒啊,也符合他一贯行事作风,工于心计,他晓得跟着自己这牵扯进來的人和事儿不少,都抓了,他得罪人,所以,这种时候,他最会“看 碟 下 菜”,即抖他的威风,又不得罪人,
魏小白依然那样侧着身弓着腰,睨他一眼,弹了弹烟灰,“我呢,也晓得这都几年了,你在这地方办我也容易,不过,今天也算圆满了,我只做给她看,叫她明白就行了,”
白鹤筱不知怎的,竟然觉得小白这语气里有些许,,,落寞,刚要开口说话,这时候,,,,“啪啪,”门口两声鸣笛,竟然又开进來五六辆军用吉普,其中三辆上赫然写着“纠察”,仔细看,里面战士的臂章上也是“纠察”,
车挺稳,下來全是军装,
“哟,小小少这阵势打哪儿说起呢,上次如果在‘苏荷’真把您儿打回了西天,今儿个这排场就真用上了,”
龚晓跃一身笔挺的军装,微笑着來回看了眼这六十四人大杠,说,
也许都沒注意到,白鹤筱听见那句“上次如果在‘苏荷’真把您儿打回了西天”,,是轻蹙了下眉头的,怎么回事,小少并不知情,
魏小白看见來人,还是坐着也沒动,到欢乐一笑,“啧啧,追女三人组也來了,诶,郑少,初一可喜欢吃王八宴了,你再去搞一桌撒,哥儿们也去凑凑热闹,哟,胡來少怎么沒來啊,他们家那‘游园惊梦’贼他 妈 带劲儿了,初一都被听湿了,是不,初一妹妹,”遥对角落里的初一扬扬头,初一依然淡淡灵韵地微笑,双手插在军裤荷包里优雅有范儿,一句话不说,
“哦,还有你,龚少,真是偏心,把犰犰最喜欢的摩洛哥皮都抢了,献给初一妹妹吧,又给韩应钦给截了,啧啧,这个‘殷勤’献的,,,从何说起啊,”魏小白笑着说一句弹一下烟灰,“对了对了,就是献摩洛哥皮那天,军事经济学院是不,三位上校为了争初一妹妹打得头破血流,着实精彩,我看录像了,还录了好几盘,要不,赶明儿给老将军们再各送一盘,欣赏欣赏自己儿子们‘不爱江山爱美人’的雄姿,”
“cao你 娘 的,,魏小白,老子今天先替天行道废了你个烂ji巴儿,再送你去把牢底坐穿,,”
惊心哗然的一幕出现了,,
龚晓跃突然冲上去飞起一脚就把魏小白从棺材边踹到地上,,紧接着,人就要扑上去狂揍一番,拳头握得咯咯响,
“晓跃,,”乱成一团麻哇,
郑井的人是不得上去拉扯的,站一旁冷眼旁观,胡來是沒有來,不过他的人,加上龚晓跃自己的,全上去拉住,
刘御紧紧扯着龚晓跃的胳膊,直低低说,“犰犰看着在,犰犰看着在,,,,”
龚晓跃眼睛有些红,“就是要她看,要她看清楚,她还护着这货儿,这货儿在拿她的命跟我们玩儿,,”
魏小白被这狠狠一脚踹下來后,额头磕在大杠上,立即一行血迹从脑门儿顺着脸庞流下來,瘆死个人,可他不叫也不闹,甚至动都不动,如果龚晓跃再上來补脚补拳,估计他依然一副甘愿挨打的样儿,,,这就是叫一众军装最最恨得咬牙的地方,,,这每种的货儿不像个有骨头的爷儿们,就会玩阴的,,在犰犰跟前,就会一味装蒜讨好,偏偏那个鬼神经病又是个就吃他这一套的,,,
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