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把小高同志逼急了的意思。她突然想起某个劝人甭自杀的牛人说过的忒靠谱的话:最坏的境地也不过如此了。你都经历过了。值得死吗。
她远远沒到死的地步。可也算糟糕到最低谷了:脚疼。肚子疼。裤子脏。还沒卫生巾。不过。小高同志此时有点“遇强则强”咧。突然意志力强大起來。哭也哭累了。指望谁。不如指望自己。
外面的人终于“解决完”已经出去了。高犰提着裤子站起來。崴着的脚虚抬。有如金鸡独立。
谁知。他却把她一推。独立金鸡又坐回马桶上。高犰再也忍不住。干脆撕破脸。我这张脸也不要了。。。。才要张嘴就骂。他却出去了。高犰红着眼睛往外一瞅。正好看见他把还掉在外面地上的卫生巾捡起來从外面递进來。
高犰接过來。门重重一关。边哭边换上卫生巾。边哭边穿裤子。这个时候。她也犟啊。死死咬着唇。就是不哭出声儿。哭得悲戚至极。手上穿裤子的动作却不停。最后。还是一脚虚抬。双手重重抹了抹泪。一瘸一拐出去了。
他还在外面。高犰也不理他。走到水龙头跟前。往脸上很扑了点水。又气呼呼地连抽出好几张纸擦脸。
“你能走吗。”也不算多热心。一个正常的问句。
有点破碗破摔的意思吧。高犰这个时候有种豁出去的感觉。脚踝估计都肿了。她疼得钻心。可她说自己受着就自个受着。
不说话。一手捂着小腹。一瘸一拐自己出去。他走在后面。
走出洗手间了。那里不是说话的地儿。所以高犰沒在那磨蹭。这出來了。。。她回过头。。。。。一个娇气的人被逼上绝地巅峰。精神上气极了。身体上难受极了。偏生出一些冷硬。又长出一些不可一世。。。她这模样。也算有意思。
“你也甭装了。今天索性就说开了。”实在站不住了。她干脆往旁边楼梯台阶上一坐。又是眼通红。可是坚决不向他示弱。
“你不‘记得’我。总记得韩应钦吧。上个月在**围场。你被箭射中。今天摆明跟你说。箭是我射的。冤有头债有主。如果真像那天在医院你自己说的。给韩应钦这个面子。就别找他麻烦。出尔反尔。你还算个带把儿的男人吗。你要真不舒服。就冲我來。。”说着说着。眼泪掉下來。咳。衙内今天这爆发出來的“骨气”混着血与泪哇。“你不记不住我吗。我今天就告诉你。我叫高犰。我的三围**。**。**。现在我腿也瘸了。说不定以后走路就是一拐一拐。你总该记得了吧。特征好记了吧。你总该记住了吧。呜。。。”咳。可把咱衙内今儿个折磨死了。这一通儿说。一通儿哭。。。
这是从卫生间出來的一个走廊。还是不断有人要过來上洗手间撒。远远一看这情形。。。还有谁敢过來。。。。。小少站着。一个女人像撒泼一样坐在台阶上哭。。。。。人民大会堂啊。这是庄严的人民大会堂。且。举行大型活动呢。小少竟然。还在扯他的风流债。。。。。。不用说。今日这一幕。又为小少的狂浪添上一笔。。。。
小少似乎并不在意。
他只是有些许惊讶。然后疑惑般望着哭得伤心死的女人。“你是那天跟着韩应钦到医院來的女人。难怪了。。。。”
犰犰一下抬起泪眼。“难怪个屁。你装BI也要有个限度好不好。。你缺不缺德。把人家的隐私公布在网上。中华人民共和国是有法制的。你是白**的儿子了不起啊。犯了法一样坐牢。杀了人一样枪毙。。”
咳咳。不可否认。犰犰激动了。那个“白**”喊得也太响亮了点。走廊上都有回音鸟。
小少却依然很淡然。他眉心长个红点儿真是有点预示。妖于内。大气于外。非常不容易被激怒。
他弯了弯唇。感觉就是那么个慵懒气质。也许他并沒有笑。可是。给人感觉。他就在笑。像一只妖佛俯视人间。人间一切冷暖在他眼里就是昙花一现。不值小題大作。
“我说难怪。是想起來了为什么想记住你。因为。听说韩应钦不近女色。那会儿竟如此紧张一个女的。我当然好奇。另外。我那天说过。给韩司令员面子不追究就是不追究。你说的把隐私公布在网上。。。这对我來说似乎有点难度。我不会电脑。从來不上网。”
其实。如果仔细观察。你会发现这位小少。。。他说话很直。直來直去。基本上属于“坦荡”的范畴。可是。他这过于妖懒的气质。。。。即使他在说最真诚的话。那种“必妖于人”的“戏弄”气场也会把所有的真诚冲灭的了无声息。感觉就是。他在逗你玩儿呢。。
高犰当然不信他这鬼话。
“你不会电脑怕什么。你一授意。多得是人帮你做。”
小少笑了。这次是真笑。“说实话。我要害人真还不习惯假他人之手。自己來不是更痛快。”
看见沒有。他就不能露出这样的表情。那个妖孽。。。。犰犰却只看表相。认为他终于露了真面目。
“你。。”犰犰一下站了起來。指着他。气得胸 脯一起一伏。
如果从旁观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