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犰犰这几天不舒服,身体上的,她來好事了,來的量比较多不说,还有点痛经,估计跟她來北京,暂时性的水土不服有关,她怕疼,可是这是女人独有的疼,也沒办法,只有自己受着,
她这一不舒服,啥心思都沒有了,整日里怏怏的,不过工作还要做啊,该认真还是得认真,只是太难受,卫生巾就算是超薄的夹着也不舒服撒,
还好就是工作上沒有太大的难度,她笔头功夫不错,分在编撰组做起事來也比较顺利,犰犰喝了口热水,里面她泡了几颗红枣,放下笔,一手轻轻揉了揉小 腹,看着窗外她又休息性的发会儿小呆,
这神经病就想啊,要是能像卫锦公那样不穿内裤到处走就好了,卫锦公是她想象中那个洛阳城里的一个大流氓,当时的人们要过街,就要借助一种叫拐的东西,那是一对带着歪杈的树棍,出门时扛在肩上,走到街边上,就站在杈上,踩起高跷來,
卫锦公他驾两丈高双拐走在洛阳大街上时,每个走在他下面的人都恨他恨得要死,因为他总从别人头顶上跨过去,使别人蒙受胯 下之辱,还因为他在那件黑绸长袍底下什么都不穿,这一点在平地上不是个问題,悬在半空中就十分让人讨厌,当时洛阳城里的女人在巷口看到一对白蜡长杆从面前走过,感到一个影子从天顶飘落,遮住了阳光时,大多马上尖叫一声,闭上眼睛蹲在地上,表示她什么都不想看,
也有些泼辣的娘儿们见到这种景象就怒吼一声,从家里拿出顶门杠,踏泥涉水地猛扑过去,追打那对白蜡杆,要把卫锦公从天上打下來,这也很难得逞,因为卫锦公的速度快着呐,他飞快的跑掉了,留下街上一串奸笑,
只有在街边上徘徊拉客的妓 女,才会嚼着嘴里老牛皮,扬着脸來看半空中的卫锦公,,他长袍下襟下露出的两条毛茸茸的腿和别的东西,但是她们对这些东西早就司空见惯了,为了引起她们的注意,卫锦公在腿上和别的地方都刺了骇人听闻的图案,就是这么古怪,,,
正想着入神呢,犰犰突然听见,
“大家快准备一下,白副主任來看望大家了,”编撰组的组长,信息研究司的那个张主任又似兴奋又似紧张地疾步走了进來,
犰犰还在她洛阳城幻想里一时沒走出來,晕晕乎乎的,咳,也莫怪她爱这么神经兮兮地胡思乱想,一入迷了,她就忘了经痛不舒服了撒,
看见大家都站起來,犰犰也跟着站了起來,一起身,下 体感觉就“哗啦啦”,咳,又下來好多,,,犰犰回过神,“白副主任來看望大家了”,一下意识到是谁來了,顿时有点慌起來,虽然晓得迟早都会跟人渣碰面,可,这个时候,状态不对撒,我这么不舒服,怎么跟他拼气魄,,,,犰犰立时躁起來,同时又有点怕,干脆去上厕所,,却,才要移步,听见“哗啦啦”,这次不是她下 体的“哗啦啦”,而是,如此蓬勃而热烈的掌声,
哎,太 子 爷亲临看望,晓得那些当官的几激动,这抽调上來的各个基层单位的,也都知道他的身份,更是激动谄媚,各个握手全伸出双手,犰犰不晓得怎么办好,这个时候身体的不适彻底打乱鸟她的沉稳,犰犰心都悬在了嗓子眼儿,他要认出自己怎么办,他要当着这么多人给自己好看怎么办,,
“这是上海文化宫的**,,”由张主任介绍,已经一路向这边握过來鸟,犰犰手心都是汗,纠结,是伸出一只手,还是伸两只,,,
“这是武汉市珞珈山街珈智社区居委会的高犰,”
他的手如常伸过來,“您好,”
“首长好,”高犰最后还是“随波逐流”伸出了两只手,握住,
犰犰像胸 口里长出个小手紧紧掐着自己的心脏,抬起了头,尽量保持最平常的微笑,,,,一眼,还是习惯性看向他眉心的红点儿,,,,,近看,配着他雍容的眉眼,更是妖红的无法,,,,他跟她,眼光碰到了眼光,小手掐进心脏里,要骤停,,,,却,他如常微笑,如常,再如常不过地,滑过眼光,,,,像根本就不认得她,,
手松开,接着去握下一位,
犰犰突然像如获新生地暗暗大大沉了口气,管他怎么搞,他沒在这个时候作怪,他沒缺德,,,,,可立即又警惕起來,会不会有伏笔,,
犰犰又像只刺猬猪精气神鼓起來,望着他一个个带着微笑握下去,然后,简单说了几句话,
“同志们辛苦了,这项工作,,,”都是些套话,“今天正好人民大会堂有个国研室和总政联合举办的双拥活动,大家一起去看看吧,也算放松一下,,,,”
说实话,这样一个滟 媚感觉的妖孽不紧不慢说着如此正儿八经的官话儿,还有,他站姿洒脱,又有种天生的贵胄气,笑容虽淡静,可怎么看都有股子慵懒随兴在其间,,,
犰犰不敢明目张胆盯着他來观察他到底玩什么花样,就眼神游移地看一下他,再看看别人,到发现,要么就是这人会装到极致,要么就是,,,,他根本就不记得自己,
真沒有什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