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辽沉默的喝着酒,燕冲天道:“你以为我的修为尽失后便沒有战斗力了吗,”洛辽继续喝酒,看着这位仙风道骨的老人,
这时夜很深,竹林里的风很冷,不过喝着酒,旁边又燃着一堆篝火便不觉得冷了,
苍穹幽蓝,稀疏的星辰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与明月的清辉交相辉映,
燕冲天见洛辽沒回答,便也不再说话,捡起地上的一根竹枝,这根竹枝已经干枯得发黄,其上有些泥土和碎叶,
他用袖子抹干净竹枝上的灰尘和泥土,或许应该称这是竹棍,长四尺,
洛辽心道:“他喝醉了吧,难道要把竹棍当剑用,”
燕冲天挽起衣袖,左手持剑,右手提起一坛酒,然后大喝了片刻,仰天大笑一阵,便把酒坛往空中一抛,
他已开始舞剑,但他手里用的是根竹棍,沒有剑气,也沒有罡风,这个修为早已尽失多年的老者在竹林里悠然舞着剑,
他浑身都是酒气,挽起的袖子和披散的银色长发都让他显得很飘逸,
洛辽放下酒杯,静静的看着燕冲天舞剑,这种剑法不需一点真气,却给人一种稳重强大的感觉,燕冲天身形摇晃而飘逸,剑招轻灵而随意,这分明就是醉剑,
洛辽曾经听部落里的吟游诗人说过:醉剑是融醉意于剑法,可以激发人的潜能,此种剑法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沒有固定的招数,却有一定的内涵和剑意,
燕冲天一边哼着古老的歌谣,一边舞着醉剑,虽然沒有一点剑气,但洛辽感觉此人有种深不可测的感觉,洛辽捡起旁边的一根竹棍,打算不用一丝真气,來体会一下所谓的醉剑,
他跃到燕冲天旁边,手中竹棍极速刺出,分明盯着他的一个破绽下手,但醉剑却不断的随意变换方位和招式,根本破不了这些招数,
洛辽用断水十九剑的繁复招式与其翻翻滚滚的拆了几十招,渐渐的,洛辽感觉燕冲天的剑意越來越浓,慢慢的产生了剑气,再慢慢的变得强横无比,
洛辽反应得及时,连忙运起真气用竹棍抵挡,燕冲天的竹棍发出十丈长的剑芒,猛烈的轰击在洛辽身上,幸亏有三种真气护体,洛辽摔出去二十丈远,稍微吐了一点血,
洛辽觉得燕冲天的醉剑已经达到可以随心所欲而意境无穷的地步,
他擦干嘴角的鲜血,提起一坛梨花酒大口喝着,赞道:“果然不愧是前任宗主,即使修为尽失这么多年,也可以创出这么强的醉剑,”
燕冲天似乎兴致很高,不知疲倦的舞着剑,笑道:“这醉剑不是我创的,当年我修为尽失后发现无论如何都聚不起真气,便选择了醉剑这种不需要真气的剑法,练了醉剑后便会性格大变,变得很淡漠,觉得这世上本就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洛辽道:“因此你一直沒把醉剑在人前显露过,”
燕冲天道:“这事上有什么是值得我所追求的,沒有追求就是我的追求,我所需要的不过是这种悠然自得的生活,”
洛辽道:“九黎宗是道家的支脉,你为什么说的话跟佛家的人一样,名利真的那么沒价值吗,你难以体会我们年轻人的态度,名利对于我们年轻人來说是极为重要的,”
燕冲天还在继续舞剑,竹棍发出淡淡的青色剑气,含而不露,竹林里青叶纷飞,飘逸的剑气随风飘舞,他一边舞剑一边朗声道:“名利,名利脚下踩;情义,情义两肩挑,”
洛辽大笑着继续喝酒,半夜的下悬月显出别样的韵味,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于是洛辽更加大口的喝着梨花酒,
许久后,燕冲天终于停了下來,他把竹棍随手往地下一扔就提起一坛酒大口喝着,
洛辽道:“沒想道你这么大岁数了酒量还这么好,”
燕冲天瞪了洛辽一眼道:“这么大岁数,我不过才九十三岁,修道之人至少可以活两百岁,我还年轻得很,”
洛辽道:“难道你不想东山再起,或是到外面去闯出一番事业,”
燕冲天道:“我不过是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现在修炼界大乱,高手层出不穷,各个部落和帝国之间也发生着激烈的战争,一切都是浮云,我现在所过的生活多么自由,又何必去趟浑水,”
洛辽道:“嘿,说得有些道理,你今上午对三皇子说想收我作关门弟子,这话当真,”
燕冲天道:“师徒关系只是个名分,何必看得太重,我们是忘年之交,可以称兄道弟,况且在象棋方面你是我师父,所以我可以给你些修为方面的指点,你不必叫我师父,”
洛辽也是个爽快的人,便随口答应着,燕冲天道:“刚才跟你过了几招,发现你的剑法有很大的缺陷,华而不食,繁复而盲目,”
洛辽道:“但我刚才沒有用真气,单纯的招式当然沒什么攻击力,其实这套剑法叫断水十九剑,是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完善的,”
燕冲天笑道:“这毕竟是凡俗界的剑法,在修炼界是不实用的,修炼中人的绝招大多数是以势压人,比如我的醉剑,以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