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民刚吃完女儿带的早饭,林鹤南就回来了。
“表舅公……”
苏沧月才开口,林鹤南就挥手打断了她:“等到地方,我们安顿下来后再说。”
见到他说话时神色沉重,一副不愿意多谈的样子,苏沧月乖乖地停了下来。
他们坐的这趟车,从杭州到长春,全程需要三十五个小时,现在已过了二十六个小时左右,还有九小时的路程。
接下来的九个小时里,苏沧月除了出去上厕所,大部分时间都呆在位置上。午饭和晚饭苏越民买了盒饭,三人坐在位置上吃了。
崔宁再也没有出现,卡座里另两个位置一连换了三趟人,只有他的位置一直空着,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到了晚上九点半左右,火车终于到了长春南站。
苏沧月三人出了火车站,打的到了一家连锁快捷酒店,要了两个房间住下。苏沧月和父亲一个房间,林鹤南单独住一间。
安顿下来后,林鹤南到了父女俩的房间,一副有事情要交待的样子。
苏沧月马上想起了车上那一幕,以为他是来说这件事的,起身给老先生倒了一杯水,递到了他手里。
林鹤南接过水杯捧在手里没有喝,看着父女俩说;“小苏,丫头,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你们可能会见到很多从未听说过的事。我在这里先交待一遍,不管到时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多嘴,只当自己没看到,没听到,知道了么?”
“林主任……”
苏越民才开了个头,林鹤南马上打断了他:“小苏,你记住了,接下来你就是我的晚辈,你要喊我表舅,千万不能叫错了!最迟后天下午我们就能到抚松,那是我们华夏的人参之乡,人口不多,但情况挺复杂。那边参农的销售早就有了固定的渠道,这一次我们想来参一脚,肯定会有人不高兴。所以到时候要怎么说、怎么做,你们都得听我的。”
苏越民连忙点头应下。
苏沧月忍不住问:“表舅公,我们去插一脚,不会有危险么?”
“丫头,你放心。”林鹤南对她笑了笑:“我以前去过抚松,还曾救过那里的一个大参农,他们家1910年时就在抚松经营参场。七十年代初我还曾经去过那里,给他们家的老人解决了一个疑难病症,这几年一直有联系。这一次过来,我已经跟他们联系好了,明天我们先去通化,他们家在那边有经销点,到时会派人来接我们。”
苏沧月听后,放下了心。东北这个地方民风彪悍,如果没有地头蛇引着,就自己三个人直接去产参区,她很担心会走不出长白山脉。
苏越民已经适应了林鹤南有事都对自家女儿详细解释的习惯,现在他也听明白了表舅的话,没有异议。
林鹤南接着介绍了东北这边的一些习俗,如小媳妇会叼个烟袋吸烟,在山林里走时不能坐在树桩上,这边习惯叫人参为棒槌等等,听得苏沧月大感兴趣,不时地追问两句。
前世时,她也曾经来过东北,不过,却没有去过产参区,也没有进过未开发的长白山区,从未听过这些民间的风俗。
林鹤南交待了一番,让父女俩早点休息,准备回自己房间。
苏沧月叫住了他:“表舅公,今天在火车上时,你和那个楚江南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倒水,又是摆筷子的。后来您说的话,他们好像很不高兴。”
林鹤南没有马上回答,他先对苏越民说:“小苏,时间不早了,你先去洗漱吧,明天我们要早起。”
苏越民知道表舅有事情要跟自己女儿说,应了一声,拿着换洗的衣服进了卫生间。
“丫头,那两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楚江南在车上时做出的那套手法,是以前术法江湖中的问道手法。”林鹤南等卫生间里响起了水声后,开始介绍说:“‘楚江一支水’,表明他的术法传承自楚地。那个地方,明清时期术法流派众多,武陵山区更是有数不清的苗术和巫术,我们习惯将他们统称为楚术。但真正属于灵术派系的,只有楚门。楚门中人早在解放前就跟国民党去了台湾,其他数得上的派系,也在后来的几次运动中消失。他所传承的到底是哪一流派,我实在想不出来。”
“表舅公,这个很好理解。他们不是说自己是美籍华人吗?也许是解放前就去了美国的哪支术派传人,现在又回到国内。”
林鹤南笑了起来:“呵呵,丫头说得有理,是我钻牛角尖了。当地的术法流派消失了,不代表着移居国外的也完了。可惜无法知道他们具体是哪一派的传人,那个楚先生不简单,年纪轻轻就实力不凡!”
“表舅公,他既然表明是楚地的传承,为什么又不说清楚是哪一派?”苏沧月疑惑地问。
林鹤南苦笑着摇了摇头:“丫头,你有所不知。他先表明是楚地传承后,如果我也是术门中人,就要说清自己是哪里的传承。那么,他接下来就会跟我说传承了哪个流派。可我不是术门中人,所以接下来的事,就无法问下去了。”
“表舅公,那你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