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贵妃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惊愕的看清暴雨的人时。荣禄急忙扔下伞。双手紧握住她的孱弱的肩头。
“放开我。我落到这个地步是我自作自受。我甘之若饴。不用你惺惺作态。來同情可怜我。”白凤兮一肚子的委屈无处发。扬手狠狠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在他刚毅的脸庞。
那尖利的指甲如同刀片般刮过荣禄的颊骨。留下了一道火辣辣。血淋淋的口子。正往外沁着血丝。
荣禄呲牙捂住伤口。眸中疼痛闪烁。瞥见她的额头上的撞伤。义烈鲜亮颜色。使她所有的尖锐看來。都显得我见犹怜。
那一刻他忘记了她是当初撕毁婚约的那个女人。只想在此刻给予她关怀和安慰。
“我用情付诸流水。落到如此可悲的地步。你心里一定很得意吧。你尽管嘲笑我吧。尽管尽管的來幸灾乐祸吧。”白凤兮自嘲一笑。从喉间挤出悲切的苦楚。
“贵妃娘娘。你醉了。臣送你回去。”
“贵妃。呵呵。我已经不是贵妃娘娘了。”
“什么。”荣禄瞪大了眼。难以置信道:“他竟然贬了你的贵妃位份。还有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他打的。”
“你滚。你滚。我不想最不想的。就是让你看见我的狼狈模样。你一定正在心里嘲笑我。笑我活该。笑我犯贱。你滚。我不需要你的虚伪的同情……”白凤兮扑腾着四肢就开始疯狂的挣扎起來。尖叫的声音焦灼与凄厉。一个劲的在他身上挣扎厮打。
“凤。你冷静点。凤……”荣禄沒料到她的反应会这么激烈。看着她抓狂的挥舞着猫爪般的指甲。在他身上脸上乱打乱挠。一时无措。只好甩了一记耳光在她脸蛋。
他根本沒舍得用力。只是想让她冷静下來而已,沒想到她却突然伏在自己的肩头, 呜呜咽咽地抽泣起來。
那声音低低的。惶惑的。又那样无助。含了无穷无尽的委屈和悲伤。一点一点地往外倾吐着。
“你打我……”
“我……我只是想让你冷静点而已。”
“连你也打我。我真就这么讨人厌么。”
“凤兮。别乱想了。我先送你回去。别让旁人看了你的笑话。”
。。。
关雎宫。水晶帘。红绡帐。鸳鸯锦。
人。成双。
烛光下。白凤兮惨白的脸。血色褪尽,唇上胭脂却凄艳地存留,那样的红。红的像一个不甘心的咒。
由于她受了极大的刺激。又加上醉酒。挨打。淋雨。此刻头脑简直烧的一片模糊。一直手缓缓地在身边男人的眉间滑动,如旧的青丝里。深藏着女儿家的心事。
“我是不是老了。”她轻声的嘤咛。连语调都是那般凄凉,半解罗裳,露出丰圆的双肩与一双藕臂, 犹如尘埃里开出來两朵白牡丹,越显得肤如凝脂。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凤。你可知晓。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那只翱翔于九天的白凤凰。”他温柔在抚摩她额头上的伤口。那溃烂刺眼的妖红,狠狠蛰痛了他的眼睛。
“你可知晓。你永远都是我近在咫尺的骄傲和信仰。求你疼我。”她合着眸子。薄薄的唇片微微颤抖,几缕乱发散落下來。沿修长的脖颈滑落。被微微的汗黏在胸前那一片雪白上。
“凤。饮鸩止渴。我们会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他只觉心中巨浪翻涌,轻轻抚摸她丝滑的脸,掌心被滚烫地熨贴着。
“我不怕。就算万劫不复。也好过终日寂寥的望梅止渴。求你快点疼我。”她主动捉住他的手。将它移至她的胸前。那触手柔若无物的温软,他的手指轻轻地沉陷。
“好吧。就算你是鸩酒,我亦甘之若饴的饮下。哪怕不能长相厮守。我亦此生不忘这一刻的温存相守。”血腥温香的气味。燃烧他仅剩的神智。使他一时间忘乎了所有。再顾不得其他。
他一把抱住她。喘息着伏在她的侵肌染骨上,揉残栀子。纵情的浓香。
。。。
什么宫墙柳,什么前缘误,全不过是文人编出來哄人的前朝艳史。文浩不是那个月下弹琴的司马相如。而她也做不來‘文君夜奔’这种荒唐的事情。所以。她还是决定要把文浩忘掉。
不能在一起就不在一起吧。也许一辈子沒有那么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她把夜明珠坠子交给秋桂。让她藏到一个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这一次。她决定彻彻底底的将文浩忘记。可当她以为她已经忘却的时候。他却又來了。
睿亲王还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