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都没有反应过来，医生看惯了病人的卑躬屈膝，听见郑军居然敢当面骂他，不禁勃然大怒：“你骂谁呢？”
“老子骂得就是你！”郑军瞪着医生说道：“你他?妈?的有没有医德，会不会说人话？对病人家属态度好点你会死啊！”
医生没见过态度这么嚣张的病人家属，手指着郑军颤抖了半天才说道：“你们一群穷鬼，手术费都交不起，我干嘛对你们态度好。医院本来就是有偿的地方，你治得起就治，治不起就早点滚蛋，早死早超生。”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郑军冷笑道：“谁敢说老子治不起，说吧，要多少钱？”
“五……五万！”
一旁的陈扬弱弱地说道，虽然不相信郑军能够拿出这么大的一笔钱，但是郑军的仗义出头，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当此绝境下，陈扬就像一只溺水的绵羊，哪怕只是一根救命的稻草，他也要紧紧的抓住。
郑军不禁一愣：“五万？”
“拿不出了吧，你们这群穷鬼！”医生脸上恢复了神气的笑容：“别耽误时间了，赶快将病人领出来吧，趁着她还没有断气，多看她几眼。”
“五万块钱算什么，毛毛雨！”郑军特得瑟地一笑，说道：“我吃惊的五万块钱就能够让你把我们给看扁了。你通知手术医生马上做好手术准备，钱立刻送到。”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陈扬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几乎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郑军，说道：“军哥，你……你真能拿出这笔钱？”
郑军点了点头，陈扬但觉喜填胸臆，眼眶湿润，说道：“我……我……”说了两个“我”字，却激动得接不下话去了。
郑军轻轻地拍了拍陈扬的肩膀，说道：“你不用感激我，这钱只是暂时借给你，以后还我的时候，要算利息的。”
陈扬也不是傻瓜，自然知道郑军这么说，是不想居功，同时也免得让他不好意思，心里反而对郑军更加感激了。
九几年的五万块钱，相当于郑军后世的几十万，绝非一个小数目。郑军之所以慷慨解囊，除了想收买陈扬外，也有几分内疚的心思，虽然郑军现在并不知道陈妃跳楼的真正原因，但是据他猜想，估计与她在酒吧工作的经历脱离不了关系。陈妃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在酒吧这种复杂环境中生存，本来就很容易出事。郑军原本是想提醒下陈扬的，不过后来叶雪离他而去，郑军心绪不佳，加之因为赵鹏飞的事情对陈扬有了猜忌，这事情就不了了之。
郑军随身自然不可能带着五万块钱的现金，从进医院起，他就有先见之明地安排赵德全打电话给范思哲，叫他从公司送十万块钱来。
趁着等钱来的空闲时间，郑军问医生道：“我朋友的姐姐伤势情况究竟怎么样？”
医生被郑军财大气粗的一顿臭骂给镇住了，见他器宇轩昂，财大气粗，一时间也摸不准他的来历了，犹豫了片刻，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病人伤势非常严重，多处骨折，内脏大出血，跳楼的时候由于病人是脚步先着地，双腿更是粉碎性骨折。接下来的手术就算再成功，也最多保住她的性命，至于她的双脚……”
医生没有说下去，不过话里面的含义已经很清楚了，陈扬闻言，脸色霎时间变得一片苍白，双手捧头蹲在了地上，发出了一阵压抑的抽噎声。
想到陈妃如鲜花一般娇艳的大美女，余生居然要在冷冰冰的轮椅上度过，郑军心内也自恻然。
几人谈话间，范思哲和赵德全已经将钱送了过来，交完钱后，陈妃立即被推进了手术室，几人忐忑不安地在手术室门口等待着。
郑军掏出一支香烟，下意识就想点燃，看到医院墙壁上“禁止吸烟”的标语，又将火机放入了口袋当中。将香烟放在嘴巴里干抽着，聊以解瘾。
深深地吸了一口没有火星的香烟，郑军问一旁坐立不安的陈扬道：“好好地，你姐姐为什么要跳楼？最近你们吵架了？还是另外碰到了什么事情？”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跳楼！”陈扬哽咽道：“今天早上出去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到了下午的时候，警察根据姐姐身上身份证的地址找上门来我才知道这个噩耗，我整个人都乱了，还没顾得上想这些事情。”
郑军心头一动，说道：“你姐姐在哪里跳的楼？”
陈扬低头答道：“临江路国贸大厦！”
郑军对范思哲说道：“阿哲，打电话给阿辉，叫他给我查，查临江路国贸大厦五楼属于什么人的产业，查陈妃跳楼之前国贸大厦有什么蹊跷的事情没有，还有，去江北‘挪威森林’酒吧查访一下，陈妃今天下午有没有去挪威酒吧，离开挪威酒吧的时候，她是一个人走的，还是和其他什么人在一起？”
陈扬豁然抬起头来看着郑军：“军哥，你是不是怀疑有人逼我姐姐跳的楼？”陈扬脸上肌肉颤抖：“对，一定是有人逼我姐姐跳的楼！我姐姐绝对不是那种自寻短见的人，她舍不得让我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
说到这里，陈扬牙齿咬得咯噔作响，眼睛就要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