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在苏琪的心里,好像无休无止,入眼只有血红的颜色,染红了天,染红了地,染红了世间的一切,苏琪低头一看,却是自己的双手正在不停滴血,不是自己的血,而是那千千万万人的血,他们临死前的表情好像还在眼前,无助,绝望,凄厉,呐喊,只是一切都改变不了他们死去的事实,在这片天地中,只有他一个活着的人,寂寞,苍凉让他恨不得自己也快点死去。
天地间只剩下一个人是很悲哀的,更何况,这天下的人都好像是死在自己的手上,何时的自己,变得如此残忍,苏琪想挖出自己的心看一看,它里面究竟隐藏了什么样的本质,然而滴血的双手放在胸膛的时候,他却犹豫了。
“我就是这天,我就是这地,这本就是我的心,我又要去哪里找我的心?”苏琪恍然彻悟,原来这一片修罗场就是他的本心,虽然被杀戮充斥,但是处处隐藏着一丝生机,这便是杀之极尽,以杀止杀,杀出这片修罗场,杀出一个朗朗乾坤,便是他停杀之时。
高山阻挡不了我,大河拦截不住我,权势留不下我,世界在我眼中不过是一粒尘沙——苏琪眼前是一条通向前方的阴暗古道,他看不清前面还有什么阻碍,可是心中装着自己的目的地,他就能到达!
睁开眼睛,入眼是塞琳梨花带雨的脸庞,这个可爱的小女孩时刻隐藏着自己多愁善感的一面,菲尔的死让她黯然伤神过好长时间,而现在,她好像比那个时候还要伤心。
“为什么哭?”苏琪一说话才感觉到身体撕裂的疼,俯身一看,他全身上下都被白布裹缠着,活活像是一个木乃伊一样,刚才轻微的晃动让他感觉到白布之下,一些伤口正在破裂,一些黏黏的液体从身体中流了出来,浸湿了白布,湿答答黏在自己的身上,感觉无比难受。
“不要乱动,医生刚给你涂抹过药水,现在要等药水完全修复你的伤口才行。”塞琳连忙按住了苏琪,那些从身体上分泌出来的液体就是一种修复伤口的药水,由于苏琪身上的伤口实在太多了,所以不得不全身涂抹。
“我们这是在哪里?”苏琪躺在床上,放眼望去,只见他所处的房间有一顶极其高耸的房顶,四周全是象牙白和金黄镶嵌而成的墙壁,一看就知道材质非凡,就连睡着的这张床,竟然也镀了一层金子,屋内的摆设极尽奢华,有中世纪欧洲著名艺术家的画作,非洲草原鹿的鹿茸挂饰,甚至还有一张华夏古代草圣张旭的字帖,虽然不知道真假如何,但是一眼看去,这么多的名迹,也的确让人惊讶,除了这些,平常的一应电子设备也是一样不少,足足有七十二寸的超大液晶屏幕挂在西面的墙壁上,与猩红色的地毯相连,看起来相得益彰。
“欧阳明说这里是沙特,是沙特的王子救了我们!”塞琳一边把削好的苹果喂进苏琪的嘴里,一边说道。
“阿雷瑟?他救的我们?”苏琪紧锁眉头,这件事情或许在别人看来很合理,但是在他看来,却是大大的不合理,起初的时候,他向阿雷瑟求救,但是对方显然束手无策,如果他那个时候就有对策的话,为什么不提早对自己说?从短暂的接触时间来看,阿雷瑟王子并不属于那种有大胆识和大智慧的人,仅凭他贸然杀死沙特储君却又忘记毁尸灭迹这件事就可以看得出来。
而且,那天营救他们的部队,也不像是沙特王国的人,他们训练有素,战斗意识远远高出一般的军队,更不是沙特这种只会卖石油的国家所能比拟的,综合以上几点疑点,苏琪觉得这件事里肯定有猫腻。
不过他现在并不打算让塞琳知道,她只是一个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小女孩,她需要保护。
“欧阳明呢?”苏琪问道,他准备先把欧阳明叫来问个清楚,苏琪本能觉得,欧阳明一定知道其中的原委。
“他和沙特王子在一起,还有倪罗亚公主,白宁宁去洗手间了,我们两个在照顾你。”塞琳脸色微微一红,问道:“你和白宁宁…….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苏琪点了点头,道:“是因为一个人,当时,我要保护那个人,就去追踪杀手,借用了一下她的房间,当时她还只是一个很纯净的小女孩,没想到会在异国他乡再次遇到。”
塞琳脸色有些黯然,道:“我曾听她讲过自己的故事,本来她只是一个城市的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可是在一次车祸中,亲生爸爸惨死,她跟随一起生活不超过一年的继母流落他乡,最后继母嫁给了一个尼泊尔边境的商人,没想到商人却是个人口贩子,见她生得不错,就把她拐到了尼泊尔然后卖给了另一个人口贩子,就是你把她买下来的那天,她刚刚被第三次转卖,她好可怜,如果我是她,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苏琪艰难地移动手臂,轻轻抚摸着塞琳的长发,安慰道:“人生都有必须经历的磨难,只有坚强挺过去了,人才会变得强大,知道吗?我们不能倒下,我们要让世界看到,是我们笑到了最后!”
塞琳睁大了眼睛,缓缓问道:“苏琪哥哥,你也经历了很多磨难吗?你这么强大,所经历的肯定要比我们多很多,你是怎么坚持过来的?那些回忆一定很痛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