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盲目地冲上來被樱可打败,聪明人是不会这么做的,
江会若半身躲在马车里,只探出个头出來看看,
从痛苦挣扎的人群中踱步而來的樱可显得非常小心谨慎,给江会若一种错觉:若月宫的主人其真并不是她的哥哥,而正是她,
就在这时,趴在地上的人们突然从怀里取出一支竹签似的物体,含在唇边,对那乌黑的身影用力一吹,无数支毒针顿时向樱可喷射而去,
向來以使毒为手段的若月宫哪会有反被别人用毒设计的时候,樱可丝毫不像她在马车里时黏在会若身边那样柔弱,简直就像黑夜恶魔般,沒有一个人看出她移动的轨迹,可就在她转身之间竟已经翻身來到士卒的身侧,原本柔嫩温柔的小手鼓足了气力,一掌就将那人的脸按进深厚的泥土里,
洛鸢忙把会若往车里推,“不知道发生何事了,官兵沒有理由跟我若月宫过不去啊,会若小姐还是进去躲躲吧,”
也是,让官兵看见她一个女贼跟若月宫这江湖中出了名的反派在一起,那还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误会呢,所以会若还是乖乖地钻进车里去,以洛鸢的身手,至少可以挡开那些雨一样飞來的毒针,
但是,事实并不像他们想的那么顺利,就像相爱的恋人总会在命运的逆流中被冲散,樱可的计划也注定要泡汤了,
会派那么多官兵前來被樱可毒杀的,并不是别人,他跟樱可结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正确地说,除了他的妹妹,他跟很多女人都有仇怨,
樱可揪起其中一人,怒问,“是谁叫你们來的,别以为我若月宫很少动官府的人,就可以在我面前胡作非为,”那人早就吓得不行,估计來的时候根本沒人告诉他对手会是这么个凶残的女人,
“好了樱可,别杀他们,我想你哥哥不会希望你随便跟官府结怨的,”会若在车内劝道,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听见,要她联想那么温柔的小姑娘竟会杀人如麻,怎么也叫她不想相信,
樱可听话地松开手,指间的人儿就“嘭”然落地,“姐姐,我若月宫从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用你说我也会放了他们的,我就是想问问他们什么目的,”什么目的,她江会若也想弄个明白,
很快地她就会得到答案,
樱可这头才刚刚松手,那头驾车的洛鸢竟然发出一声惨叫,然后被什么笔直地打飞出去,在地上连翻好几个滚,直到撞击在树干上才得以停下,地上就此多了条血红的长痕,
只见到洛鸢自己飞出去,却沒有见到攻击她的人,四下同样的惊讶让空气变得诡秘死寂,恐怖得让人不敢喘气,
会若被眼前的事物吓得心都抽起來了,一高大魁梧的大男人不知何时竟然进了她的马车,此时正用冰冷而镇定的目光凝视她,被吓唬到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剧烈,像是随时都会蹦出來,而她的小脸也越变通红,红得一发不可收拾,红得头冒虚烟,“你……怎么是你……”
“有什么不可以吗,会若,”
她面前的尹青尘无比沉静,就仿佛他只是來接她的而不是來捉她的,错觉对于一名专业女贼來说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因为,原本她还以为会是南宫追上來的,沒料到竟然是他,
“沒、沒事,你來做什么,”她的花痴就差沒把樱可的事忘记了,可是既看过她用神刀捅伤南宫羽,又知道她是女贼的尹青尘,怎么可能还会对她留下好印象,他是在花痴什么,奢求什么,
尹青尘手中长剑一扫,正准地拍在马身上,奔驰的马儿嘶叫着以最快的速度将他们载离这血腥之地,“我很在意你跟若月宫的人混在一起,你当真不跟我去看池,要跟他们去洛城吗,你难道不知道樱可的病,”
“樱可的病,”会若的确猜测过樱氏的人“有病”,但这说法从尹青尘口中说出,到底还是让她非常吃惊,“我看着她沒事啊,”
尹青尘脸上基本沒有表情变化,江会若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他读懂的,可她偏偏就想把他看个清楚,这男人既然不是想要捉她,又为什么要好心地把她带到看池去,从昨天开始她就始终沒能想明白,
他说,“不要被那个女人迷惑,她杀人成瘾,但凡惹过她的人,不论事大事小她都手段残忍地刺伤他们的眼睛,七年前她家里遇害的时候她的眼睛瞎了一只,如今情绪波动得很厉害,也总是无缘无故地杀人,为了她樱洵才建立了若月宫,哪怕是成为江湖人人得而诛之的邪派,”
“将军怎么会认得樱氏的人,那个,洵……”
“你见过他了,”
尹青尘的反问让她哑口无言,明明那天是三人聚在一起饮酒畅谈,怎么就只有她一个做梦似的记得,所有人都否认她的经历,包括就在她身边的尹青尘,
可细细看去,此时的尹青尘跟昨夜烛光映照下的的确大不一样,他浑身散发的将军特有的霸气就算在平日里也毫不掩藏,英姿被冷漠包裹,不懂文艺的他并非不解风情,他不笑的脸暗暗有那么丝体贴的光耀,不细看是很难发现的,
见会若抿唇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