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重楼站在山顶上,向下往茫茫云海里一瞅,脸都有些发白。要不是秋枫给他这张纸的时候一本正经的模样,他都有些要怀疑这个信息的真实性了,他是在想不明白,难道阎冥的那些人每天上下就这么爬上爬下?但是听凤连说他们带走凤墨的时候是用的马车,这就说明,这附近是有下去的路的,但是他在四周已经找了半个时辰了还是没找见,现在只能咬着牙往下跳了。
他在悬崖边上找到了一块巨石,将绳子套上,打了死结,再将绳子的另外一头绑在自己的腰上,这才放心。这并不是他但小,只是谨慎,这云海下面的情形完全看不透,不知道i下面到底是什么情况,该给自己留一条保障。
玉重楼单手握着绳子,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匕首,慢慢的从悬崖上探下去。他的身子在空中晃荡,要不是脚在悬崖壁上做支撑,他的手根本支撑不了身体的重量。他在云雾里慢慢向下,几乎连自己的脚在哪里都找不到,眼前已经是一片白。
忽然,绳子剧烈的抖动一下,玉重楼心里暗叫一声不好,从上面已经掉下来一大截绳子,他的身子瞬间就向山谷底跌去。山谷里的风很大,在他的耳边摩擦的呼呼作响,他咬牙,将手中的匕首猛的向崖壁上插去。因为体重的原因,那匕首在崖壁上一路划下去,溅起点点火花,玉重楼的身子在空中几乎要转一个方向了。就在危险间,玉重楼猛的提一口气,一只脚在崖壁上借力,同时手中的匕首再一次用尽全力扎下去,这一次因为有了脚的支撑,匕首竟然被他完全插入崖壁,总算是将他的身体停在半空中。
他的身上都是冷汗,呼呼的大声喘着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刚才那一连串的动作看起来极其复杂,但都是一瞬间的事情。刚才那绳子抖动的瞬间,他就明白是有人故意割断了绳索,自己的行动完全在他们的掌控之下,他们是要摔他。
可是现在挂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先不说他的匕首能不能撑住,就是他的手臂,现在也已经没有了知觉,刚才在崖壁上那样的摩擦过,现在已经血肉模糊了。
这么危险的时候他竟然想起了凤墨,那次在狩猎场被追杀的时候,她抱着自己跳下悬崖,那时候她用一只手在崖壁上想要借力,后来才会变得那么血肉模糊。那时候他们是两个人,情况比现在危险的多,那时候她想什么呢?他几乎没法想象,那样一个纤细的女子,是如何承受了那样的痛苦,坚强的连眼泪都没为自己流。
玉重楼想笑,那个女子在自己心里占了这样重的分量,她是他的生命。
他一咬牙,双鬓的青筋都突起来。看看脚下,尽量找到一处落脚的地方,脚尖在上面一点,身子荡开,在挡开的瞬间将匕首从崖壁上拔出来,然后运气轻功轻飘飘的飘下去几米,然后再次将匕首插进岩石里。他慢慢用这个方法一直荡下去,终于到了崖底。
刚到崖底,他的身体就像是虚脱一样软的提不起力气,他躺在地上,仔细的端详这个地方。一入眼的是做黑漆漆的宫殿,它庞大的身躯倒着呈现在他的眼睛里,然后便是远处那些全身用黑衣裹着的人们。
有一个人正在向那些白发老者解释着什么,然后还做了一个砍的姿势,看起来这个人就是那个砍断他绳子的人。那老者凝眉,在最终发出一声奇异的叫声,接着便有很多的人从四面八方涌出来,老者挥手,他们便开始四处搜查。
玉重楼一看,知道这是暴露了,急忙爬起身,但是左看右看也找不到一个安全的藏身的地方。身边只有一潭水,不知道是那水的颜色如此还是那潭底的石头是黑色,总之,那水呈现出一种墨色。玉重楼一看马上就有人搜到这里了,猛吸一口气,钻进了水里,然后平躺在水底,他的长发在水底铺开,和黑色的水融为一体。
他刚钻进水底就有几个黑衣人走过来,他们拿着长剑在水中胡乱的砍着,甚至还有人拿着石头往里面扔了几个,但是都没有打到玉重楼的身上。玉重楼在水底脸涨的通红,北方人本来就不善水性,他已经算是厉害的了。
那几个人间没有动静,便转身去了其他地方。玉重楼双脚在池底一点,借着浮力一点点漂起来,透过水面看那几个人的动静,见没有人,这才浮上来无声的呼吸一口气,继续潜回水里。他就这样在水里看着那些人来来去去好几拨,终于没有人再过来了,这才上了岸。他必须等天黑,只有天黑才能掩护他进入那座黑色的宫殿。
“我主,今日有人闯了进来,知道现在还没有找到,我怀疑是那人与凤公子定然有些渊源。”大长老阴测测的盯着凤墨。
吓的凤墨怀里的奕儿将身子缩回去,连手里的糕点都忘了吃了。
凤墨也不辩解,她把阎冥两字留给凤连就是要凤连找人来救她,现在出现了一个她也不意外。她对上大长老的眼睛,哈哈笑道:“怎的,大长老武功盖世,还怕一个小小毛贼吗?”
她这是在戳大长老的疼处,昨天她从璃儿那里知道了这大长老是早产儿,身子虚弱,一生不能习武,但是他精通五毒,在用毒方面十分厉害。她既然知道有人来了,就要闹出点动静让来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