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鹭对方钰的话语无动于衷,却是略带担忧的看了一眼周卫青,见他唇色发青,转头看了一眼齐裴云。
齐裴云会意,对方钰道:“周大人看着有些不大妙,周太太是不是赶紧将他送去医馆?康将军的大军已经将城内的鞑靼人肃清,这会儿保和堂也应该开门了。”
战后最先开门的地方往往就是医馆,在这永康关更是如此。
方钰拭着泪,对周卫青道:“夫君,妾身送您去医馆。”她又伸手招来了两名妾室:“古氏,孙氏,快快扶了老爷上车。”
古氏孙氏两人上得前来,柳白鹭打眼一瞧,这两人竟然与自己有三分想象,而那古氏,眉眼之间与自己更像几分,尤其是那双桃花眼与浓重的眉毛,她蹙了下眉头,往后靠了靠。齐裴云顺势揽紧了她。
周卫青被古氏与孙氏这么一折腾又醒了过来,他看向了柳白鹭,又看了一眼齐裴云,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任由古氏孙氏两人扶上马车。
方钰眼泪汪汪地看着周卫青的背影,转向了柳白鹭,似悲还怨道:“夫君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他这般惦念你,你是不是应该跟去看看?”
柳白鹭神色疲惫的摇头,眼底的不耐已然有些掩饰不住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是男女授受不亲,稍候等你们安顿好了,我夫君自会上门道谢。我也会略备薄礼让夫君一同带去。”
“你就这般薄情寡义么?”方钰身子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柳白鹭。
不远处周卫青命古氏掀起车帘,道:“玉儿,不得为难柳小姐。”
方钰委屈的看了一眼周卫青,屈膝一礼,转头再看柳白鹭之事满脸哀怨:“自打成亲后,夫君心里都是你,书房里到处都是你的画像,你就这般忍心避而不见?”
方钰说着便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册子塞进了柳白鹭的手里,转身小跑上了车。
柳白鹭看着手中的册子厌烦的叹气:“真真麻烦。”
“麻烦就不看了。”齐裴云可不乐意柳白鹭看这个,伸手就将册子夺了过去,问道:“母亲呢?”
柳白鹭也不在意,指了指大牢,道:“在最里面一间牢房里。”
齐裴云看着她的面色,问道:“可还能坚持的住?”
柳白鹭无奈一笑,道:“无论如何也得去接回婆母不是?”
齐裴云含笑道:“辛苦你了。”
柳白鹭轻轻摇头,站直了身子,道:“我们进去吧。”
战争已然结束,百姓们都回了家中安置,牢中的伤员们也在狱卒的帮助之下抬去了军中的医馆。
齐丁氏早就被人给弄醒了,她就坐在刑房之中听着打扫牢房的狱卒说着外面的事情,在听到柳白鹭说的“讨一纸休书”之时,她阴阴的笑了起来。
那狱卒不住口的赞叹着:“齐老太太,你的儿子儿媳都是好样的!我听人说啊,那鞑靼的大王子那时候带了十万人马进城呢,周将军的人并不够,所以齐公子就说虚晃一招,让一千弓箭手秘密上房顶,另外再有两千的普通士卒上来虚张声势。可是当时时间紧迫,鞑靼王子差点儿就发现了,是您的儿媳机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才得以将兵力布置完毕。”
大牢里此刻空荡荡的,那狱卒的声音在门口就听见了,柳白鹭臊的满脸通红,她转目看向齐裴云,问道:“可是你安排的?”
“那当然!”齐裴云洋洋得意的凑在柳白鹭的耳边问道:“娘子可要给我些许奖励哦。”
“呸。想的倒美。”柳白鹭红着脸啐了他一口,刹那间的万种风情让齐裴云看的呆了去。
柳白鹭推了他一把,嗔道:“看什么呢?”
“看我家娘子呗,成亲三年了,还没到手。”齐裴云抹了一把口水,万分委屈无奈。
柳白鹭面色通红地瞪了他一眼,一跺脚往里快步走去。
齐裴云赶紧跟上,在柳白鹭耳边说了句什么,气的柳白鹭抓住他的手咬了一口,齐裴云顿时眼泪汪汪的看着她,柳白鹭心一软松了口,却被齐裴云抓住了机会在脸上亲了一口。
柳白鹭看了一眼牢房,气鼓鼓的瞪他,这里还有人呢!
齐裴云却不在意,搂住她的肩膀往前走。
柳白鹭不肯,齐裴云偏要搂着她,两人顿时闹在了一处。
不过就在快到刑房的时候,柳白鹭赶紧挣开了齐裴云的手,低眉顺眼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摸样跟在齐裴云身后。
齐丁氏看到两人一前一后的进来,霎时间准备对齐裴云诉苦的话吞了回去,指着柳白鹭就说道:“儿子!你给我休了这个淫娃荡妇!”
齐裴云抱歉的看了一眼柳白鹭,抓住了齐丁氏的手焦急问道:“母亲,你手上的伤怎么弄的?”
“还不是那个老不死的!跟我抢饭吃!接过打了碗,烫到了,还有齐裴安那个贱蹄子,对了齐裴安呢?她不会趁机跑了吧?哼!外面这么乱她也敢跑!最好被鞑靼人给抓住了!”齐丁氏被齐裴云一打岔,就想起了许久没见的齐裴安,不禁又记恨起了她来,“这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