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快起來。”
祈岁说着弯腰把老爷爷扶起來。看到他满脸鲜血。眉头不禁皱得紧紧的。自己失去了魂父。再也不能感受到父爱。而这位老人为了儿子舍命相求……“老人家。您家在哪里。我们送您回去。槿涧。去买点药。回來给老人包扎。”
槿涧点点头。脚尖一件。凌空飞了出去。宛昼急忙把还跪着的众人拉起來。“都起來吧。我们答应了。”
众人千恩万谢。等一行人往老汉家走去。才渐渐散开。
老汉带着七人辗转几条街。最后停在一座大府宅前。朱红色的牌匾上写着将军府三个字。门旁站着两排铁甲钢盔的士兵。
老汉回头解释道:“这座府宅是振国大将军的。我在府上看门。如今将军在西南与浮滕国打仗。小少爷最近遭遇不幸。大小姐常年在外。只有夫人住在这里。”
士兵见他领了几个陌生人。上來询问。“來者何人。”
老汉赶忙推开他的长枪。“这几位是七神后人。圣上祭祀神祖专门请來的。这次现身是为了帮助我们打败敌军。万万不可冒犯。”
士兵闻言疑惑地打量众人几眼。觉得确实不似凡人。可最近事故频发。又不敢轻易放人进去。只好让另一位士兵禀告夫人。再做决定。
老汉歉意地朝七人笑笑。祈岁安慰地摇摇头。
过了沒多久。一位妇人被十几名小厮侍女包围着走了出來。虽然刻意衣着朴素。却也掩盖不了一身贵气。她看了看几人。赶忙命士兵放行。“下人眼拙。不识几位大神。还请七神不要怪罪。快快请进。”
祈岁笑了笑。跟着她走进大门。其他六人也跟了上來。
來到大堂。几位刚坐下。茶水也刚沏好。将军夫人突然跪在地上。一脸恳求之色。“七神在上。请受我一拜。”说完俯身叩头。掷地有声。
六人面面相觑。只有祈岁尚能淡定。问道:“夫人有事尽可以讲。不必如此多礼。”
将军夫人抬起头。已经满脸泪痕。“现在国家处于多事之秋。将军他征战在外。九死一生。我儿不幸遇害。悲痛欲绝。却怕他知道后心神不宁而出事。所以至今隐瞒。这个家由我一个妇道人家咬牙支撑。再苦再痛也会扛下去。只要将军他活着。能杀敌报国。但我毕竟也只是一个女子。恳求七神保将军平安。”
祈岁叹口气。“生死有命。夫人看开些才好。我也想答应夫人。让将军一生平安。只是……还请夫人体谅我。有些事。强求不得。”
“这样说。将军是有生命危险了。”
“恕我不能直言。”祈岁俯身把哭到四肢无力的将军夫人拉了起來。“夫人。将军早已把生死与国家连在一起。只要国在。他就在。即便是死。也死得值得。沒有悲剧就沒有悲壮。沒有悲壮就沒有崇高。人生是伟大的。因为有白发。有诀别。有无可奈何的失落。”
将军夫人一脸悲伤。神容瞬间苍老了很多。“我老了。那些激昂慷慨的事已经不能打动我。现在想要的。不过是让他活着。活着。比什么都好。”
祈岁放开她的手臂。眼睛里一片看透的苍凉。“夫人。活着。很多时候。并不是一个人的事。活着这个词。其实是一种挣扎。一种在苦难中的挣扎。”
将军夫人错愕地看着他。眼神呆呆的。似在思考这句话里深刻的含义。此时门外走进來一个侍女。“夫人。大小姐回來了。”
话音刚落。只觉一片白纱扬起。轻盈飘进來一人。从头到脚。莫不是洁白如雪。
她摘下戴在头上的斗笠。走到将军夫人面前。侧身屈膝问安。“夫人。我回來了。”光看背影。就觉得清丽绝秀。亭亭若出水白莲。
将军夫人握着她的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爱怜地说到:“桐儿回來了。一路奔波。可累了。”
旁边座上。霁雪、灵竹、流云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异口同声地说:“舞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