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父王并不是天下最强的人,他也会害怕,也会胆战心惊,
名为不可冒犯的种子,那刻起,便种在了她的心中,
只是很久后她才知道,任谁都要卑躬屈膝、小心伺候的,不仅仅是右使傅恒,还有他背后的整个洗天山庄,
那个漂亮得不真实的女子,是在数月前才出现的,她万载难有一见的美貌引起了轩然大波,但很快就在她淡淡的一句话中,瞬间冰封,
她说:“洗天山庄,左使羽织,”
如果说之前众人的气势仿佛是熊熊烈火扑向她,在那么这之后,便是黑压压的老鼠向四面八方亡命逃去,
洗天山庄,就是恐怖和强权的代名词,即便是拥有数百万战马雄兵的辽旧国,也不得不低下了它桀骜不顺的头颅,恭敬称臣,更何况是军事实力大不如它的浮滕国呢,
浮滕国国君打算只要能保住皇族性命,哪怕她要自己的王位,自己都会忍受身后千年懦弱无能的骂名,将皇位拱手相送,但羽织说的一番话,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她倚在金丝楠木椅上,指尖挑起薄薄的白纱,嘴角含笑,媚眼如丝地说:“你想和辽旧一起瓜分神佑么,我可以帮你达成这个心愿,”
国君愣了,因为她一语道破历任君王共同的,日夜期盼的,却又始终无法实现的心愿,,吞并神佑,
神佑国地处东方,拥有广袤的平原、连绵的山脉、锦绣的河川、浩荡的湖泊,风景秀美,物产丰富,风调雨顺,民风淳朴,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而北方辽旧,只有干燥的草原,植被贫瘠,畜牧为业,民风彪悍,社会动荡不安,西方浮滕,除了盆地就是梯田,闷热多雨,潮湿难忍,物产比辽旧略多,但终究沒有神佑那么丰富,其他零星的小国,更不必多说,
最开始,只是边境居民羡慕神佑国民富足,小偷小摸地拿点,随着这支队伍逐渐壮大,国君最终派出军队,时不时去边境大肆抢掠,神佑国当然不会放任这种情况出现,编派出军队阻挡,他们战术虽不高,但人多,又军需足、士气壮,因此战争打了数百年,始终无法分出个胜负,
神佑国富裕,负担那笔军需沒什么大问題,但对辽旧、浮滕这种本就贫穷的国家來说,无异于雪上加霜,拖垮了国民经济,虽然如此,但战争依旧在持续,因为国君们越來越发现,不抢夺神佑国的物品,自己国家根本支撑不下去,
如此恶性循环,到了现在,国君们已经苦不堪言,如今羽织说她可以结束战争,并且能与辽旧一起瓜分神佑这块大肥肉,不动心的,大概只有死人,
于是他几乎是立刻点头,不停地说:“我愿意,我愿意,”
羽织阴谋得逞地笑起來,“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不论什么,我都答应你,”他忙不迭地回应,
羽织看向跪在不远处,满眼迷茫的锁晴,轻启朱唇,“我要她做人质,跟我一起回洗天山庄,”
就这样,表情无辜的锁晴,跟着一肚子坏水、表面上却做得滴水不漏的羽织來到神佑国,异域的美景、风土人情,让这个还怀着少女心、心思简单的三公主很快重新欢乐起來,如同一只黄莺,轻快地上下翩飞,啼鸣不止,
跟着一起來的太傅是见过世面的人,见她这么不提防,少不了处处操心,防止她出事,但他的精力是有限的,锁晴折腾的体力是无限的,终于有一天,出了件不算重要却注定改变她一生的事情,
那是羽织半路得令,折去临峦办事,交代他们不要暴露身份,便整天不见踪影,满眼新鲜景,锁晴哪里坐得住,偷偷穿了件男装跑了出去,知涯发现后担心得不得了,领着小厮就追了过去,但还是晚了一步,
她遇见了一个人,生命从此变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