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景武、顾飞等人,均是满面怒容,各自移步晃肩中,已将阳行九、吴昊二人团团围定,个个势沉气聚,如鹰瞵鹗视。只要接下来有一言不合,那便是群起而攻之的局面。
“出尔反尔,背信弃约,人人可得而诛之!”
“看来那日鹞子出手还是轻了,这么快就让你们忘个一干二净!今天我们保证,将留给你们一个终身难忘的记忆!”
“言而无信,等于放屁!老子羞于与你们为伍!”
“甭跟他们废话!他们已经违反了‘事后不得以任何形式的纠缠与报复’那一条,先将他们揍个半死再说!”
景武、左忆贤、顾飞、赵小虎四人怒火中烧,再加上酒气上涌,其胆气之壮,一时无两,直有按耐不住之势,若非见一脸平静的郗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怕早就挥拳而上了!
被围在当中的吴昊与阳行九,已是苦笑不已,各举双手叹道:“各位大哥、大侠,请听我等先将话说完行不?”
“说起来,我们也是受害者,这不是被逼无奈才来送信与你们的么?”
郗耀目光闪烁,制止众人后,冲着吴昊二人冷笑道:“什么高手让你们送信?让我赴约我就赴约么?回去跟他说,本人不感兴趣!如果实在技痒难耐,本人在学府等他!”
说完,拉着小楠头也不回地大步而去。
“哼!”
景武四人狠狠地盯了一眼阳、吴二人,也抬步就行。只听身后阳行九大声道:“景兄,你说句话,我阳行九除了行事狂妄、睚眦必报之外,是不是阴险毒辣、不择手段的小人?”
闻言,景武脚步一顿,转身目光炯炯地看着二人,半晌才开口道:“凭心而论,阳兄……不失磊落。”
“那你们还怀疑什么?怀疑我们设圈套害鹞子么?”阳行九又问道。
众人不答,却也没有再往前走,看着阳行九,又看了看他身旁的吴昊。
吴昊冷笑道:“即便是设圈套,我们会设这么一个一拆就破、骗三岁小孩儿都不能的圈套么?上次我们败得心服口服,却不代表我们的智商便如此低下!”
闻言,众人想了一阵子,景武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可否详细地说一遍?”
“说了有什么用?人家高手可是指名道姓地要与鹞子切磋,换成谁都没用!”阳行九无奈地叹道。
“废话!”顾飞斜睨着二人,“你们没听到鹞子已经应战了么?但事情在没有搞清楚之前,咱们可不敢肯定他一定会按时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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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耀与小楠及二癞子大步前行,已上了回省城的跨江船桥。
“看样子阳、吴二人不像是背后弄鬼。可那高手,是何来历?究竟又是谁呢?”一面走,郗耀一面暗暗猜测。
“耀哥哥,你……你在想什么?难道,你真的听阳行九的话,要去与那什么高手切磋么?”小楠见郗耀一副皱眉沉思的样子,不由地问道。
“鹞子别去!那阳、吴二人不是什么好鸟!”二癞子目视前方,行在郗耀的右侧,“说不定,上次他们输得并不服气,请来帮手想扳回场子。”
“若真是那样的话,就好了!”郗耀摇头一笑,“但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阳行九口中的那个高手,不仅存在,而且还不止一个……其武功,极有可能是我生平仅见!”
“什么?你这么肯定?”小楠与二癞子讶然。
“我相信我的直觉,因为它从未骗过我。”说完,郗耀再不开口,只顾埋头前行。强大的念力不仅令郗耀可洞悉一定范围内的一切之物,同时也令他有着超然又玄奇的感应或先知先觉。
不觉之中,三人已过了跨江船桥,数十步过后,即来到城门口。
“沈大哥?冯捕头?”郗耀眼睛一亮,立即发现了伫立在城门前的一群人,其中二人正是与郗耀交情颇深的沈春和冯捕头。
“哈哈……小鹞子,咱们又见面了……”见郗耀三人来了,沈春与身旁之人停止了交谈,然后与冯捕头并肩行了过来,各自笑意满面,精神抖擞,显是那牢狱之灾,已离他们远去。
“嘿……长高了,还挺沉的!”一把将郗耀抱起,沈春哈哈大笑,又冲着小楠和二癞子点了点头。
郗耀略略挣扎了一下,却被沈春抱得紧紧的。贴在其宽厚又温暖的怀中,郗耀犹能感觉到沈春强有力的心跳,还有那悠长如风的呼吸。其流露出的真情,令郗耀也是一阵感动,遂由得他了。
“沈大哥,听说你和冯捕头身陷囹圄,如今……没事罢?”冲着近在咫尺呼吸可闻的沈春,郗耀问了一句。
“你看我们现在站在这里,像有事的样子么?”轻轻放下了郗耀,沈春咧嘴笑道。
“鹞子,大哥和冯捕头沉冤得雪,恢复自由,算是一件大喜事。”曹总兵走了过来,笑道:“今天晚上我作东,就咱们几个,于揽月楼不醉不归!”
说完,曹总兵回头,冲着数名换成便装的手下军士吩咐一声,让他们着手去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