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的郗耀,依旧坐在春阳木箱上,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全神戒备,心中暗暗祷祝:“爹……娘……保佑耀儿,争取不放跑一个……所有的仇恨当在今晚了结,而一切也将水落石出!”
八道身影,八双眼睛,观看了一阵子后,发现并无异常。各自一点头,“嗖嗖嗖”闪晃身形,分散开来。
此时,郗耀霍然睁开双目,精光如电乍闪。端坐不动的他,不用四下打量,便知自己的四面八方,均有一道身影在伫立。无形中,一股杀气拂身而来,令郗耀的发衫无风自动。
高手的气息,是难以掩盖的。白天在清河镇中,郗耀便是凭借超然灵敏的念力,发现了这八人的与众不同,其身手,已跻身一流,高出飞鱼帮众人,与乌有济不相上下。
“公输策在你手中?”
见郗耀看到了自己八人后,并不如何慌张,反而带着一丝冷笑,像是早就料到此种情景似的,八人也是有些惊疑。正面的一人沉声问了一句。
“我爹我娘,便是你们下的毒手么?”郗耀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
“他们?哼!算是我们的老对手了!”那人冷哼一声,“十数年前已逃脱了一次,令我们无功而返,这次总算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略一顿,那人又喝道:“交出公输策,保证给你一个痛快!”
郗耀还未开口,只听另一人道:“屠帮主忒也啰嗦,跟这个小病秧子废什么话?擒下拷问,不由得他不交出来!”
“哈哈哈……”郗耀仰面大笑。就在八人以为他因悲痛过度而神智失常时,郗耀猛然笑声一敛,寒声道:“没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过……”说到这里,小手一指开口说话的二人,郗耀又叫道:“你们俩个,我保证不会给一个痛快的!”
“小病秧子,老子看你有多大的能耐!”一人双肩一晃,五指戟张,冲着郗耀狠狠地抓了过来。
“嗤”
乌光闪动,诡异迅疾地一闪而过,那人伸出的一只手臂,突然脱离了他的躯体,带着一蓬血雨掉落下来。
未等他一声惨叫出口,“嗤嗤嗤”三下连响,那人的另一只手和双腿,又与其身躯分离。血雨纷洒中,那人凄厉地一声惨叫,一头栽倒在地。
这一番过程,只是在电光石火之间,入品灵器一线雷,本身就威力大涨,无坚不摧,于郗耀强大念力的控制下,实已达到心动器发、念至敌破的无上妙境。仅仅在眨眼之间,那率先向郗耀攻击的常门主,便四肢被斩落,躺在那里奄奄一息了!
“什么?”
余下七人大骇,几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并肩子上!斩其四肢,为常门主报仇!”
屠帮主一声大喝,跟着与另外六人一起,身形急晃,寒光闪耀中,各自的兵刃自四面八方猛攻而至。若不是为了得到公输策,他们绝不会只想斩断郗耀的四肢。
“哼!”
一声冷哼中,郗耀身形拔起,一冲而上,“蓬”的一道音爆中,缚虎扣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急卷而出,整整八道黑芒向四面激射,八索大张,如勾魂之链,冲着底下七人笼罩而去。
“叮叮当当”
众高手大惊,各自抽刃急挡,一阵脆响中,他们手中的刀剑已是寸寸断裂,大骇之下,七人顿时身形暴退。
“斩!”
郗耀身形尚未落地,一声轻喝脱口而出。“呜呜”宛如地狱之风在轻拂,又像是夺命之螺在吹响,诡异的乌光一阵连连闪动,自众高手之间如电穿梭游窜。
一时,只听得兵刃断裂掉地声、凄厉的惊呼惨叫声不绝于耳地响起,一蓬蓬血雨随风乱洒,残肢碎体四下抛飞。眼前的惨状,哪里是什么恶斗血拼?直如一边倒的大屠杀。
“咻咻”
缚虎扣如魔鬼之爪,狰狞又凶恶地在空中飞舞,忽然猛地收缩,将其中一人缚个正着,捆成一团;而随着一线雷神出鬼没般的急扫而过,数名高手的身躯,纷纷爆碎,尸块内脏几滚落一地;
忽见那屠帮主身形一凝,就此呆立不动,一线雷已将他缠了个结实,深陷其肌肤之中,浑身鲜血淋漓,喷涌如泉。
不过几息之间,八名高手,已是五死二擒,还有一人四肢尽断,如一截肉棍般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死者固然死无全尸,被一线雷于瞬间切割成一块块洒在各处,而被擒的二人,同样也是动弹不得,且生不如死。
脚步声响起,陈老实三人自黑暗处走了过来。适才的一幕,他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眼下,三人除了震骇,还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
“癞子哥,你去审问那人棍,如果他不说,杀了便是!”郗耀冷冷开口,不带丝毫感情。
突逢巨变,父母的死,已令他性情大变,心如铁石,尤其是面对这些凶手,郗耀根本就没有将他们当作人来看待。
二癞子也杀过人,当然胆气不弱。应了一声,又将小楠的短刃要了去,然后提起那根“人棍”,去了一旁,只不想让他们父女看到。
“陈叔,小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