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雨点般的马蹄声,响在清河镇的石板街道上。两骑如风,飞快地自远而近,来到鹰扬学堂大门处,还未待马停下,二人齐齐地一翻身,已然落地。
二马一声轻嘶,去势陡停,然后被二人拉着往学堂内行去。
“百里教员,解教员和小鹞子他们呢?”当先一人刚进入学堂,立即冲着不远处的百里香叫了一句,此时的她面对着一群武者学员,在说着什么。
“啊……沈大人和冯捕头来了?”百里香对众学员说了一声,然后迎面走了过来。
来的正是沈春和冯捕头。自那晚大破飞鱼帮后,二人与鹰扬学堂的众教职员已有两年多未见,平常倒是有书信来往。
“小鹞子刻下已闭关,说是要炼制什么。”百里香笑若春风,亭亭玉立站在那里,似是鹰扬学堂内一道亮丽的风景。而郗耀的小名,在整个鹰扬学堂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二位大人这是……”
“哦,是这样的……”沈春停步,笑着解释道:“晋府大考在即,为了保证这次考核的圆满顺利,承上命,我们这次又是重任在肩啊……”
身后的冯捕头接口笑道:“大考的地点虽然远在黄龙府,但这四县三十三镇多达两千余名学员,其路途上的安全,都由沈大人和我们负责。在到达黄龙府之前,他们的饮居起食,以及护送照顾等事,又落到我们的身上了……”
三人说着,往学堂深处行去。不一刻,解教员也走了过来。
“继上次大破前来袭扰我鹰扬学堂的飞鱼帮之后,听说这两年多以来,沈大人和冯捕头,顺藤摸瓜,马不停蹄,先后剿除了潜伏在广安府、济水府及武宁府等地的飞鱼帮据点,我们整个大楚,可谓是澄明万里了!”
阁楼中,解教员侃侃而谈,“这次晋府大考虽然重要,但在如今情势下,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啊……难道,尚有其它未知的原因?”
听到这里,沈春和冯捕头相视一眼,均缓缓沉重地点了一下头。
“这两年多以来,潜伏在我大楚各地的飞鱼帮损失惨重,几被尽然抹除,已令吴国青虎侯暴跳如雷,勃然大怒,扬言要加倍报复……”沈春说道:“追根究源,还是小鹞子击杀班敖、生擒花无痕,这才让我们如此顺利地扩大战果,而吴国,显然也清楚这一点。”
那次花无痕连同另外三名被射瞎双目的飞鱼帮弟子,被擒押送黄龙府后,经过连夜突审,沈春他们终于获悉潜伏在广安府中的飞鱼帮各大据点;拔除了广安府的飞鱼帮后,又扯出了济水、武宁等府境内的飞鱼帮。由此节节推进,彻底粉碎了吴国或飞鱼帮多年的苦心经营。
“沈大人的意思是说,青虎侯或飞鱼帮,有可能趁这次晋府大考之机,对我们或者是小鹞子施加报复?”百里香一蹙秀眉地问道。
“我们接到线报,飞鱼帮帮主亲自带着其麾下的三名堂主,还有其帮内不少的一流高手,已潜入我大楚境内,行踪诡秘,难以锁定。”冯捕头双目灼灼,其中幽光隐隐,依旧是那般沉稳内敛。
听明白后,解教员和百里香的双眸中,均现出一丝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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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室内的高温,浓浓熏蒸之下,发出细微的“嗤嗤”声响,竟令眼前的虚空,呈扭曲之像。
盘坐念咒的郗耀,已是满头大汗,呼吸粗重,其内外衣衫,干了又湿,湿了又干,浑身上下,都散溢着淡淡雾气。
此时,他身前的炉火,已化为那种刺目耀眼的炽白色,其中的温度,已达到一种恐怖的程度。若非此炉也是精挑细选之物,只怕早就不堪承受而炸裂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郗耀咒语一停,跳了起来,拿着一根火钳,自炉中夹出那块已变得通红如宝石的海底金。
“呼”
炉火冲天席卷,顿令靠近的郗耀,其头发眉毛烤得焦糊。
郗耀不敢怠慢,连忙闪开,然后将这块锻红的海底金,放入工作台上的一个长槽形器具内,然后再用火钳夹着那槽形器具,又放回炉火中。
“快点化……快点化……”盯着炉中槽具内的那块海底金,郗耀在心中叫个不停,浑然不顾汗水自颊旁流淌而下。
这装着海底金的槽形器具,本身也是极耐高温之物,以一种白沙金再掺杂瓷粉,加至厚重,变成一个专用来成形的器具。纵是如此,郗耀也不敢打一开始便将海底金放入其中一起锻化,所以他先将海底金加热至一定程度后,再放入其中。
“嗤嗤”
烈焰腾空,热浪滚滚,刺目的炽白炉火,已令郗耀的双目在微微刺痛之下,泪流不止。可他不敢不看,因为他要随时关注着槽具内海底金的变化,以免全功尽弃。
就在他眼见那槽具也变得通红开始有了融化的迹象时,忽听“喀嚓”的一声轻响传来,像是鸡蛋破壳,又像是一个豆荚在烈日下爆开,虽然微不可察,却令郗耀有如聆仙乐之感。
因为那块海底金,终于破碎开来!
忍受着双目的极度不适,郗耀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