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寨一役后,鉴于贼魁镇山太岁从容逃遁,沈春为了以防万一,事后又以清风寨为中心,四面排查,明寻暗访,数月过去却一无所获。就在他以为黄龙府境内再无飞鱼帮的贼匪时,哪知清河镇的鹰扬学堂又发生了这件事。
“若非解教员警觉,刚巧撞见救下了小郗耀,不仅飞鱼帮隐藏的高手和欲行的毒计不会被发现,便是小郗耀的性命,也是不保,而我大楚国也将承受不可测的沉重打击了……”
看着气色明显不佳的郗耀,沈春暗暗抹了一把冷汗。
会剿清风寨的任务虽然已经完成,但沈春并没有缷任,目前仍盘留在黄龙州府,静候朝廷的下一步指示。在接到信息的第二天,便马不停蹄地自黄龙府赶来了。他隐隐觉得,此事可能与飞鱼帮有所牵连,所以又带来了恰好在黄龙府公干的冯捕头。
经过与郗耀和解教员的一番谈论后,沈春及冯捕头等人,已然证实了之前的猜测。
确认了这一点后,沈春和冯捕头不敢怠慢,联名修书两封,分呈卫部和刑部,又派一名豹显卫亲自送往楚国京城去了。
“你叫代堂主王管事来一趟,然后给我牢牢盯住那个武者课室的顾飞……你也去一下,看紧了学堂的大门……从现在开始,所有外界与顾飞接触的人,都要记录在案,随时可展开盘查……”
沈春冲着手下的另外两名豹显卫吩咐道。
做完这一切,沈春又问起郗耀的伤势。听说其五脏受创,已然移位,众人均是有些担心。冯捕头将随身携带的治疗内伤的药丸拿出,准备让郗耀服下,却被郗耀婉拒,说自己的伤并无大碍,只有运转心法慢慢恢复了。
众人自然不知,郗耀自幼便服用了一些灵丹,那是怡自星空大陆带来的,无论药力还是药效,哪是寻常丹药可比?却正因为如此,一般的丹药,对于郗耀及小楠,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
不一刻,王管事来了。他虽然是此学堂的代堂主,却不过是知府衙门的一个师爷,面对来自京城三卫和刑部大堂的沈春及冯捕头等人,哪敢怠慢,连忙上前行礼问好,又非常意外他们的突然到来。
“我们这次来,带来了你们知府大人的口信,你可以回知府衙门了……”略略叙过,沈春淡淡开口,“堂主一职,先由解……解教官担任。在这之前,我想问你一件事。”
“沈大人但有所问,卑职定当知无不言。”王管事有些不安的说道,不知他要问些什么。
“你是怎么认识清河镇的顾阿贵的?你对他这个人,又怎么看?”见王管事微微一怔,沈春又笑道:“你不必胡乱猜测,实话实说就行。”
定了定神,王管事沉吟一番,想好了措词,道:“卑职原本才疏学浅,却蒙府台大人器重,委派卑职来清河镇筹建鹰扬学堂。因经费紧张,而开办学堂乃是我大楚势在必行的国策,因此府台大人交代,若是费用不足,可以就地筹资……卑职来清河镇后,便去拜访了此镇的首富顾阿贵……”
听着王管事叙述一遍过后,众人都明白了,顾阿贵本人可能没有问题,问题出在他的儿子顾飞身上。
顾阿贵世居清河镇,家道殷实,有良田百顷,便是在黄龙州府中,也存有店面若干,请人代为打理。待到老顾病逝,顾阿贵掌家时,俨然便是清河镇首屈一指的富家豪门了。但顾阿贵为人低调,乐善好施,只娶一妻,亦只生一子。
这次听闻鹰扬学堂建办,二话不说地慷慨解囊,其一个人的资助,便占了整个学堂所花费用的一半。只不过现在,顾阿贵重病在身,时日无多了。
“顾阿贵今年只在四十岁上下,却身染沉疴,其为人于整个清河镇内,也算是有口皆碑……可见天道难测,命运无常啊……”说着,王管事叹了一声,作为此番叙述的结束语。
“你知否顾阿贵得的是什么病?”冯捕头双目精光一闪地问道。
“听顾阿贵自己说,三年前便觉得身体不适……”王管事摇了摇头,“去年学堂开建时,还是他的发妻搀着他来的……哪知不到半年,他竟然连床都下不了。自去年一面过后,我也再没有见到他……”
沈春与冯捕头相视一眼,目中均有异芒闪过。
“走!咱们去看看他。”沈春起身,冲着王管事说了一句。
“看……看谁?”王管事讶然。
“就凭顾阿贵资助学堂、乐善好施之举,咱们也当去探望探望。”说着,沈春带头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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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清河镇向南十余里的一片山林,杂草丛生,山高林密,时有野狐苍狼等兽出没。然而,就在这处路径皆无、人踪俱灭之地,一个山腰处的幽洞中,一道身影正静静地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洞壁两边,各挂着两支剥剥燃烧着的火把,火光摇曳,照在此人的身上,令他看来似是一座冰冷毫无生机的雕像。
在他身旁的地面上,还摆放着大大小小的数个小药瓶子。
“噗”
蓦地,一口暗紫色的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