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老板一抹忧郁的神色抹上心头,犹豫了半响:“大师应该知道我南下是为了什么事吧?”
一抹淡定的神色从黄嘉眸子里浮现而出,通过老六之口说了两个字:“寻人。”
张大老板此时也不觉得惊奇了,眼前这位大师,还有这头……神驴,他们的本事已经让他深信不疑了,他叹了口气:“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两位,我正是要找我那不成器的弟弟。”
“你为何觉得你弟弟在南方?”
“他随我到处表演,当时看上了一个女人,那女人生得水性杨花,一定是蛊惑了他,让他偷了我的钱,养她去了。”
黄嘉微微摇了摇头,老六也跟着摇了摇头。
张大老板不知道他们是何意,忙问道:“两位为何摇头?”
“他做的是抛妻离子,伤害兄弟情义的事,这种丧尽天良的行为就算是斩起双足也不足以偿罪的。”
闻言,一抹戾气氤氲在张大老板脸上,他说:“不错,我们兄弟两个自幼父母双亡,是我一手把他带大,万事我都让着他,他却……”钢牙紧咬着嘴唇,似乎是恨到了极点。任谁也容不得同胞兄弟的背叛。
赵虎很少见到张大老板发这么大的脾气,他只见过两次,第一次是他弟弟偷钱逃跑。第二次是翠姐被侮辱。想不到这次提起弟弟这件事来,他又变得如此愤怒了。
黄嘉看在眼里,不动声色,这次他没法用超能力去预测人的去向,只能靠头脑来推理。老六缓缓说:“你既然知道他拿了钱南下去找那个女人,那么他一定知道你盛怒之下,必定会去找他。就算是不为了钱,也会为了——”
老六看了看翠姐离去的方向:“也会为了翠姐和孩子。”
张大老板点了点头,又是叹了一口气。
“所以他必定没有南下,而是约了那恶女人北上。此番你南下寻找必定不会找到。在你心里,你可知道他北上有没有好的去处?”
闻言张大老板的身体剧烈颤抖一下,恍然大悟的样子,似乎心里非常震惊。他掏出一支烟,缓缓点着了,狠狠吸了一口,说:“这贱种!我应该早就想到的!”
看到张大老板抽烟,黄嘉忍不住想起朱和尚来,这一路没有朱和尚给点烟,他心里的小烟虫又开始挠他。于是就让老六给张大老板要了一支。
张大老板很诧异,心想神驴果然是神驴,都会抽烟了。
屋子里张大老板,黄嘉,老六都抽上了。赵虎也被散了一支烟,于是满屋子烟雾升腾,好不壮观。
暂时把满腔愤怒压制下去,张大老板冷冷说:“那贱种曾瞒着我在北方买过房子,具体在哪我不知道,他当时只是说做投资,想不到这次倒是排上了用场!”
想不到歪打正着,张大老板自己把事情琢磨了个圆润。黄嘉暗自开心,想不到这下子省却了不少口舌。
张大老板自己也觉得这事情已经非常透彻了,但是他心里又浮现出一丝不安和失落。翠姐是个美丽的女人,为他张家受了这么的苦,自己果然想要她和他又走到一起?现在翠姐心里似乎是很明朗,弟弟走了,就跟着兄长,就当兄长的女人。她能想明白这事不容易,自己果真要再强迫她改变想法,再回到从前?况且那孩子流的是张家的血脉,也不是外人的……
现在有线索找弟弟了,张大老板反而陷入了两难。他的脸色不停变化,似乎心里有两个人正在厮打,谁也打不过谁,非常惨烈。
目光落在了张大老板的脸上,黄嘉略做读心,已经知道了他心里的算盘,想不到兄弟两人都喜欢上一个女人,不由得摇了摇头,让老六说道:“张大老板可在为难?”
张大老板把烟头扔在地上,拿脚狠狠一碾,把烟头碾成了碎末,一言不发。
老六也把烟头扔在了地上,他也想用脚去踩,猛然发现自己没脚了。嘴巴咧了咧,恰好胳膊正好可以伸到地面,就把烟头在地上掐灭了。他随着黄嘉的意思,说:“张大老板何不随了命运,若找到了人,当面理论一下,那人的心回不回来都随他。若是找不到,那就不再找了,佳人随着你必定吃不了苦。”
一抹清明穿透了张大老板的眼睛,似乎有什么重负从他的肩头卸落,他哈哈一笑:“好一个随命,就随命吧。遇到两位大师真是我张某的荣幸,来来,大师在尘世一路奔波,咱们去找个地方大喝一场!”
掀开帐篷,张大老板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位大师,帐篷太憋闷,我们出去找酒喝。”
黄嘉和老六又从帐篷里走了出来。这次黄嘉的心情也已经非常放松,走出帐篷他又瞥了一眼那辆大货车,心里自言自语:“我本可以用读心术强迫张大老板顺了我的意思,但是这么一来真是失了兴趣,这次和老六扮演一个游走江湖的江湖术士,真是别有一番风趣。既然张大老板愿意向北走,那就有意无意引他去石州市即可,交通问题解决了,也正好去喝两杯,放松放松,去去身上的晦气。”
赵虎在前面引路,找个几个老乡问了问有什么好点的饭店,老乡都摇了摇头,说穷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