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邪洞内。
冷凝嫣与玄凤鸣在洞内。玄凤鸣忽然沉吟出声,“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楚公子的脉象有一丝奇怪。”
闻言,冷凝嫣蓦然抬起头,烟眉紧蹙,“此话何意?”
玄凤鸣也微微皱了皱眉角,“大概是我多心了吧,只要楚公子醒过来,应该就是没事了。”
“最好如此。”对此,冷凝嫣忽的面色有些冷凝,亦殇,你不能再有事了。“凤鸣,去给我端些热水吧,我想给亦殇擦擦脸。”
“是,少主。”
转眼,玄凤鸣便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白色绣花的锦巾淡淡地搭在铜盆旁边。冷凝嫣看见柔柔地站起身,接过玄凤鸣手中的水,放在了一边,轻轻地将锦巾在热水中润了润,然后挤干,走到楚亦殇身边,亦殇,以前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现在也换我照顾你了。
轻轻擦拭着,冷凝嫣嘴角慢慢挂上了一层绝美的笑意。突然,楚亦殇的眉角似乎动了一下,冷凝嫣赶紧唤过玄凤鸣查看,玄凤鸣无奈轻声对冷凝嫣说,“少主,请放心,看来这赤血玉确乃稀世珍宝,想来楚公子一会便该醒过来了,看来玄某之前的担心也许是多余的了,少主无需太过紧张。”
“嗯。”闻言,冷凝嫣淡定坐定,仅是片刻的时间,楚亦殇便已睁开了双眼,许久未现世的清眸眸光流转,淡淡的笑意莹润在眸海里,仿佛染上了一层圣光。而适才玄凤鸣的一番话也尽数落在了他的耳中。不禁心疼,嫣儿,这是何必。
冷凝嫣看着这般夺目的楚亦殇,心中忽然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为了这一刻的笑靥,教她失去多少,她也愿意。而除却苦尽甘来的喜悦,冷凝嫣心中还有一股浅浅蔓延的心酸,却被她下意识地忽略。
“嫣儿。”楚亦殇清浅地唤道,长久未说话的嗓子声音略微有些嘶哑,但是却已能听出原本清澈,款款温柔的音线。
“嗯。”冷凝嫣轻轻答应,声线很轻。这时,龙心端着做好的饭菜与吟双一起走了进来,恰巧听见楚亦殇那一声似梦似幻的呼唤。龙心不禁驻足,不可置信地看着床上活生生的楚亦殇,喜悦的眼泪夺眶而出,然后下一秒便放下手中端着的饭菜,跑到楚亦殇的身边,用力地抱住楚亦殇的身子,“亦殇。”这是她难得一次的失态,可是她真的是太开心了,而楚亦殇的眸子里兀然满是惊诧。
“龙心,你……你还活着?”楚亦殇微微颤动双唇,他的记忆仿佛只停留在一年之前,停留在那个绝望的悬崖上,停留在那殉情一跳的前一刹那。他忽然知道了,嫣儿那日是故意激他,而龙心,并无事。
冷凝嫣冷眼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她忽然觉得那两抹白是那么的刺眼,腰间挂的一样的流苏是那么的令人心痛,可是她竟然有了一种他们很相配的恍惚。不,不可以,那是她的亦殇,她千辛万苦救回来的亦殇,怎么可以任由别人夺去。
还未待冷凝嫣有所反应,楚亦殇便已先行温柔推开了龙心,眸子里却是如之前那般淡淡的笑意,带着若有若无的疏离之意,“龙姑娘,亦殇刚醒,你这样会让他很累!”
龙心这才淡淡笑了笑,又恢复往常那般不问世事的模样,看着楚亦殇的眸子里尽是温柔,丝毫没有因为楚亦殇那若有若无的疏离而伤心,她早已经习惯了,过去她与他在一起的那么多年里,他始终都是这副样子,即使是对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他也是那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在外人看来似乎有些捉摸不透,但是正是这份淡然,却足以在她的心中激起惊涛骇浪,哪怕是最平淡的一句话,也会让她感受到无边的爱意。而她只需要知道他们彼此心中都有对方便可以了。
“少主,饭菜已经做好,趁温热的时候早些让楚公子吃了吧。”吟双适时地插话道。
“嗯。”冷凝嫣轻应,上前接过吟双手中的温碗。
“少主,这是吟双煮的燕窝羹,都是少主平时食用的上品燕窝。”吟双柔柔解释道。
“嗯。”闻言,冷凝嫣微微笑着看了吟双一眼。
刚要走过去,冷凝嫣却僵在了原地。只因为她看见龙心也已起身端过她方才放在一边的饭菜,从里面拿出了一碟碟精致的小菜,放在了床边的红木桌子上,温柔地对楚亦殇,道:“亦殇,这些都是你以前经常爱吃的小菜,你尝尝,是否还是以前那般味道。”
“好。”对此,楚亦殇仅仅只是一笑,温和地从龙心手中接过欲喂他的竹筷,自行夹了一块,
“好吃吗?”龙心问,声音轻哑,却暗含期待。
楚亦殇点点头,可是,他说好吃,却仅仅动了几筷,那双琉璃一般的眸子中,经过了这一年时间的幽闭,此刻像是一汪深潭,让人无法看透。
龙心与冷凝嫣,皆是一阵恍惚。与这种恍惚相伴而来的,便是淡淡的心痛,一年了,亦殇,一年了……
楚亦殇有些乏力地放下了竹筷,身子有些倦懒地倚靠在软枕上,斜眉轻扬,声音舒缓,他说:“嫣儿,为何这样远远地看着我?”
龙心的手明显一颤,但很快,她淡笑如风地站起身,让开一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