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昏死过去。又有一条铁索从屋梁上垂下,倒吊着一人,全身,腹部隆起,两个汉子正拿扁担长的木杖死命地抽打。那惨叫声,便是此人出。
“上午逮住这三个,拷打多时,仍旧不招李贯沉声道。
“几时盯上的?”徐卫随口问道。
“五六天以前,估计是混在泽州义军里。卑职猜测,还有漏网之鱼。”李贯回答道。
徐卫略一沉吟,吩咐道:“一查到底,宁枉勿纵!但需做得隐密些。万不可引起友军恐慌
“是,相公放心,此次随卑职来泽州的,都是熟手,有些还参加过暗杀徐和的任务。”李贯说道。
徐卫点点头,不再多话,踱步至那倒吊的人面前,退了行刑的汉子。往对方腹部一按,那人张口就喷出一股血水来。这先灌水。后猛击。是李贯的部下常用伎俩,几十棍打下来,虽然剧痛难忍,却也一时坏不了牲命。
小人冤枉,冤枉人是泽州邵大伯麾下,断断不是甚么细作,”对方语气很是微弱,看来打得够呛。
徐卫也不理他,回道:“看来不够,有其他把戏没?”
李贯本生得獐叉鼠目,此时脸上闪过一抹狞笑,挥手道:“给他戴假面。”
三个汉子抢上前去,利索地解下那人,又有一个搬过两条长凳并排放好,同伴便将对方按在板凳上手脚绑定。那搬凳的汉子这时端过一盆清水来,往板凳脚下一放。在怀里摸索一阵,掏出一叠黄纸来。
“我要见徐总管!你等滥用私刑。我要见徐总管!”那人满面惊骇之色,虽极力挣扎,却动不得分毫。眼睛死死盯着那手拿黄纸的汉子。不知对弃到底想作甚。
李贯上前蹲下,冷笑道:“你也配见徐总管?再问一次,你们来了多少人?奉谁的命令?剩下的在哪处?只要照实说,我保你性命
“小人确系泽州”
李贯没耐心听完,冲旁边部下使个眼色,便有一人扯了那人头固定住脑袋,那拿黄纸的汉子从容地取出一张,在清水里浸透,就跟妇道人家做针线活似的,小心翼翼地提起来,蒙在对方脸上。
这纸一浸了水便不透气,那人拼命呼吸。两个鼻孔处可以清楚地看见纸张起伏。可紧接着,第二张又蒙上了。暗室之中,只听得鸣呜的呻吟声。当第三张。第四张假面蒙上时,那厮开始剧烈地挣扎,绑住他手腕的绳索甚至勒入皮肉之中!
徐卫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看着那人的手已经成了鸡爪形。突然间。他现对方的手指极力地板凳面上划着什么,遂喝道:“扯开。”
固定头部的汉子一把掀开假面,那人猛烈地呛出一口气,继而贪婪地呼吸着,胸腔间出如同风箱一般的声响!
“招!我招!小人是河北签举!”片刻之后,那人大声说道。
签军是个甚么东西?还从河北过来?李贯追问道:“你是高世由的人?。
那人一时犹豫,李贯毫无预兆地从皮靴里抽出一把短刀来,一刀将对方的手掌钉在板凳上,大喝道:“说!”
一声痛呼!对方急忙道:“我们是盖天大王的部下!”徐卫脸色一变!凡是知道岳飞事迹的人,都应该知道“龙虎大王盖天大王”这两个绰号。龙虎大王指的是驻扎太原的完颜突合,那这盖天大王又是哪位?“盖天大王即完颜赛里,奉国相命驻军真定。征河北之民为兵,不隶高世由,即为签军。”
“你们来了多少人?剩下的在哪处?。李贯一把揪住他头,厉声喝问道。
“来了数十人,但彼此之间并不认得。只有一个挑头的,名唤花三郎婪宝,武等皆听命于他。”那人招拱道。
徐卫听到此处,转身向外走去。李贯一见,赶紧跟上。
“立即盯住这个花三郎,没我的命令不许动他!一定要将所有细作盯死!记住,只盯不动!”
失算了,收复河东南境后,眼睛就盯在李植和太原方拜没想到。女真人居然来了个迂回前进。从河北来刺探消息。大家都认为李植与高世由不和,这两个撮鸟一个主河北,一个主河东,是断断不会合作的。可却忽略了一点,无论河北河东的势力,那都是女真人扶持起来的!金军算定宋军收复平阳昭德两府后,肯定会对太原方向严密布防。这才从河北过来!而且不经过高世由!据此判断,金军南下已是定局!且为时不远!
不得不承认,女真人虽起于山仆,让宋人眼里是秋夷禽兽也他们并不仓是蛮子,牵报工作就做得比宋军要好。眼下,金人八成已经知道我的主力摆在平阳。既然如此,他们起兵之后,极有可能绕道进攻防守相对薄弱的昭德!如果此事一旦成真,平阳的努力将没有任何意义,金军拿下昭德府后。就能轻取壶关,进而转兵向西,直扑河中定戎一线!到时,我与陕西的联系就将被切断!事态危急!
夜幕降临,劳累了一天的禁军义军士卒却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入营休息。上头传下紧急命令,让他们火收拾行装,准备开拔。
一处军营里,到处都是往来奔走的义军士兵。正在军官指挥下收拾器械,拆除军帐,那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