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服口服,就的想法子。徐卫想来想去,想到了一手。
八月二十四,就在前些天胡茂昌请徐卫吃饭这家酒楼,最轩敞的雅座中,徐卫邀请了几乎所有想承包炭井的本地外地商人。其实,外地来的商人,主要出自京兆一带,几乎都被胡茂昌给劝退了。不过今天。他还是带了几个。人来,无非是充充场面而已。
雅间中,两派商人各自坐在一处,互相谈论着。这买卖人讲究上和气生财,表面上必须过得去,因此但凡新来一个,无论本地外地,都还是客气地点点头。
“我是不是眼花了?那是胡茂昌?”有定成本地商人小声问道。
“就是他,打进门我就现了。这厮手伸得真长,长安城里,质库、酒肆他有十几处,前些年在河东倒腾石炭,经运河南贩,赚得不少。衙门里熟人不少。这回又盯上定戎了。”旁边的同行笑道。
“哼,这可是在定戎,他想称心如意,恐怕没那么简单。”有人不怀好意地朝胡茂昌一瞄,沉声说道。
当即就有人提出不同意见:“不好说,这石炭在解州,咱们从前都没经营过。胡茂昌在这方面有优势。莫小觑了他。”
“那顶个鸟用?还不是衙门一句话,”话说到这里嘎然而止,因为衙门里的徐知军和张大人都到了。
看得出来,徐卫张庆两个都不想让事情看起来太过正式,因此没穿官服,青衣纱帽,折着西川折纸扇晃晃悠悠进来。满屋的客商都起身行礼,他二人也客场地相还。坐定之后,先请了茶,继而徐卫开口道:“今天本官请诸位掌柜主东来,挑明了说,就是为了解县那十几口炭井。”
虽然明知道是为这事,但“炭井”两个字一入耳,所有人还是禁不住心里颤了一下。
“朝廷的制度,诸位都知道。民办。只是,炭井大小也就十七口。这僧多粥少,各位呢又诚心诚意。搞得本官是半个月没睡好觉。
”徐卫打着哈哈。一众客商也陪着笑,都说大人勤于政务,实在是官员楷模,我等之福云云。
“本官想了许久,觉着这个事,包给谁都难免被人说是非。斟酌再三,抓破了头皮,总算合计出个法子。下面,请张大人给诸们说说。”徐卫说罢,便瞧向张庆。
张庆到不急着说,从腰带上取下一卷纸张来,按人头放一张,客商人拿起一看。那纸上把解县境内十七口炭井都按产量大小标了号,大通丰利自然是排前面。在项目之后,留有空白,要求填写承包价格。
待完之后,张庆不慌不忙坐回位置喝了口茶,这才道:“诸位都看清楚,这上面十七口炭井都在。你想包一处也罢,全包也好,填上价格。当场开示,价高者得。”
众人一听,都觉得新鲜,这叫什么法子?不过细想一下,似乎也合理。这官府自然是想拿最高的价。但高到多少却不一定,总还有个参照。比如我寻几个相熟的一商量,故意把价压低一些,你也没奈何不是?正打着这主意呢,只听那张大人一声吆喝,突然从外头窜进来一群士卒,才进来二话不说,先把那明晃晃的钢刀给“唰”地一下拔出来,然后奔到各客商面前,来了个人盯人。
商人们正吓得不轻时,又听张庆道:“未免有人舞弊,窜通起来压低价格。今日知军衙署包下了这酒楼,各位掌柜都有单蒋,可前去细细思考斟酌,填写完毕之后,交给门外把守之卒。待九份文书齐备后。现场公示决定。”
话一说完,便由九名士卒跟押犯人似的将一干客商带了出去。徐卫看也不看一眼,只顾喝茶打扇。他倒是悠闲,可就苦了九名商人。现在每人一间房,压根没法找人商量。而且,这九名商人都是单独打着旗号前来,也没谁说要联合承包。即使有人拿到了那文书之后,临时起意还找人压低价格,可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让当兵的带走了。
呆在单间里,绞尽脑汁,把各种可能都想尽了,还是不敢随意乱填。写低了,你承包不上,白忙一场。填高了,那可是钱,不是土疙瘩。亏不死你。再三考虑下,有的人干脆放弃了大通丰利这样的大炭井。转而盯上了一些规模较小的。
还有的人心存侥幸,偷偷打开门想浑水摸鱼。刚露出半个脑袋,就听
看着那张一丝不芶的脸,还有那把看一眼都能割破眼皮的利刃,忍不住吞了口唾沫:“上,上茅房。”
这徐知军的部下倒也通情达理,把身子一让:“我陪你去。”
就这么折腾了将近两个时辰,九份文书才算全部交齐。等回到雅座,先前还意气风的客商们就跟赶了几百路似的,个个耷拉着脑袋。
张庆将九份文书平摊在桌面上,每一张都有各掌柜的私印,作不得假。而后,他逐份逐项地审核价格。记录下每一处炭井的“中标者”下面九位商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迫切地期盼最后结果的出炉。当然毫无悬念,最大的两个炭井。都由胡茂昌中标,而且,他的价格只比第二名高出千贯不到,而他。又是最后一个上交文书的。
这事一敲定之后,凡是承包到炭井的商人便开始雇佣炭工,这事还的求徐卫。解县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