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儿。给我去打听一下。今晚皇上去哪里。”苏婉吩咐道。
齐甜儿点头。走了出去。
过了半晌。她走了进來。“昭仪。我听皇上身边的李泉公公说。今晚还是去丽妃那里。”
“传我的话。到栖梧宫门前等着。见到了皇上。就说我有请。”苏婉慢悠悠地说道。
齐甜儿点头。再次出去。
容嫣走來。笑道：“今日是怎么了。往日皇上來咱们云华宫的时候。您总是借故支开皇上。今日难道是红鸾星动。想皇上了么。”
苏婉笑了笑。摇头道：“沒什么。只是想跟他说说话。”
“还说不想皇上。要说一些体己话吧。”容嫣笑着到她身边。给她梳理头发。又在头上插了一朵时令的花朵。笑道：“我说昭仪。你也真的应该这样做了。若是你总是将自己的机会。让给别人。恐怕任何人都不可能感激你的。要知道。在这宫中。沒有人不是为了皇上活着的。”
“你也是么。”苏婉随口问道。
容嫣的脸色一变。沉默了半晌。悄悄点头道：“嗯。”
“那么。进到宫里的人。都是为了这个么。”苏婉悠悠地道。
“昭仪。难道你不想侍奉皇上么。我看的出來。皇上是心里面有你的。你看看。这宫里头。有哪个嫔妃是让皇上看着自己的脸色的呢。只怕你要总是这样的话。皇上即便再喜欢你。也是要慢慢将你遗忘的。毕竟这宫里头的人多。谁不是一天到晚地费着诸般心思。让皇上多看自己一眼呢。”
苏婉低头不语。
“昭仪。你可能不知道。皇上看你的眼神。那是看别的妃嫔不一样的。”容嫣蹲下來。握着她的手。仰脸看着她的眼睛。
“你也知道的。我曾经在昭容殿常昭仪那里待过。我知道的。我知道皇上是真心喜欢你的。若是换了别人。被打入冷宫的时候。怎么还会锦衣玉食呢。”
苏婉摇头。“我不知道。我的心里面很乱。我不知道我自己现在这样做对不对。可是。在我看到皇上的时候。只要想到我居然是在那种情况下。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里面就很不舒服。”
容嫣点头。不是沒有听到苏婉和皇上那晚的情况。她低声道：“我想。皇上应该是在乎你的吧。”
“在乎么。”苏婉哑然失笑。“或许吧。或许在他看來。我是跟别人不同的。也正是这点不同。让他对我刮目相看的。”
“可是。在这宫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浪费了自己的青春。浪费了自己的年华。要得到皇上的宠幸。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动心么。”
正说着。却见到齐甜儿回來。
“怎么样。”容嫣问道。
甜儿摇头。“我这么说了。李公公说。沒有翻牌子的那道程序。谁都不行。”
“哼。不行么。难道皇上日日到丽妃那里。就都是翻牌子了么。”苏婉自顾地说道。
齐甜儿不语。好半晌。才说：“其实。是我在栖梧宫外面远远地看到了圣驾。只是……皇上却说。今日在丽妃那里了。改日再來这里。”
“好了。我知道了。”苏婉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转身笑道：“看來。是沒有机会了。还是改日我在跟他说吧。”
“昭仪。你……”容嫣有些不忍心。低声问道：“甜儿。皇上真的是这么说的么。”
“嗯。皇上这么说完。就让我回來了。丽妃娘娘见了我。还一肚子怨气。只是碍于皇上的面。沒有出声。不过。看到皇上到她那里。倒是很高兴。”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栖梧宫”。
弘熙帝手中端着酒杯。沒有喝掉。却沉吟起來。方才那个宫女是云华宫那里的吧。不知道苏婉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想到了前几日的冷遇。他一仰脖将手中的酒喝干。
“皇上。在想什么。莫非在想我们的皇儿。”丽妃媚眼如丝。靠在他的身边。吐气如兰。
“沒什么。”他摇头。不知道为何。眼前却始终摇曳着苏婉的身影。或是娇笑。或是凝睇。或是嗔怒。或是举盏。
“皇上。是不是有些倦了。你等等。”丽妃吩咐下去。道：“來人呀。将宫乐坊新编的舞蹈给本宫上來。”
弘熙帝凝神望去。一阵丝竹之音慢慢响起。一队窈窕的宫人面上覆着轻纱。迤逦而來。
随着乐声慢慢转高。舞女们更如飞天般。乘风而去。端的是极近靡靡。令人见之忘俗。
丽妃见到他。虽然目光看着。却一副神在在的样子。心思并沒有在这里。
舞蹈跳得正酣。弘熙帝霍然站起。道：“我要走了。”
“皇上。你说什么。”丽妃不敢置信。想不到方才在门口。那个贱人派來的宫人只是那么一说。他就心思不宁。魂不守舍。完全忘记了身在何处。
“皇上。你要到什么地方去。你今晚不是留宿栖梧宫么。”丽妃慌忙起身。伏到他的怀中。痴痴地道：“皇上。丽妃舍不得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