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天离弃我之前,我选择抛弃它,甚至凌驾在其之上。——《法则之吻》
“父亲!母亲!”
跌跌撞撞的森儿,像一只无舵的小舟,飘荡在因暴风袭来而变得疯狂漆黑的的大海上,无依无靠,随浪漂泊。
看着眼前的一幕幕触目惊心的景象,森儿混乱的脑袋猛然间一片空白,身体痉挛似的不住的颤抖着。
脚步下意识的往前挪动着,步履蹒跚,眼睛盯着母亲,看着他们,一步一步的向前移动。
血,顺着森儿的手指滴滴落下,在地上形成一条痕迹,慢慢延伸。
女子眼睛盯着前方,与森儿遥遥相望,目光穿过时间的阻隔,越过空间的壁垒,相对在一起。
眼中,瞳孔散去聚焦,慢慢变得涣散,空洞无神。
握着男子的手,滑下,却依旧紧握着,彼此不分,超越生死,永世不离。
没有其他儿童的大哭、大喊,泣不成声。
森儿走到父母身边,静静地跪下,溅起些许尘土,掉落在衣衫上,混杂在衣服上尚未凝固的血迹。
将头额重重的磕在地上,森儿低着头,心在颤抖着,碎了一番。
剧烈的疼痛生生的撕裂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像是一把满是锯齿的刀刃,割裂着每一个细胞,将其分裂搅碎。
“父亲!母亲!”抬起头,用已经猩红的眼睛看着已经熟睡的父母,声音缓缓,
“你们就这样离开了森儿,丢下森儿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怎么办??????”
轻轻地抽泣声响在这个宁静的院落,敲打在身边人的心上,像大锤重击一般,沉重而古闷。
时间匆匆流过,转眼半小时过去。
森儿抬起头,额角渗出丝丝的鲜血,稚嫩但却坚毅的面庞上透出深深的悲伤,眼角的泪水慢慢地落,混合着对父母的依爱,滴滴落在心头,融化在记忆中深处。
晶莹的泪珠,滑落,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凄惨的光芒,记录着令人难忘的一幕。
女子的脸色苍白,精灵古怪的双眼,此时已经暗淡无光、空洞无比。
嘴角溢出一丝血迹,顺着本是性感的嘴唇划过腮额,留下让人触目的一道痕迹。
金色的细软“金丝盘龙剑”此刻也掉落在一旁,上面依旧光洁如新,像是未曾出鞘一样,明亮。旁边七八块碎裂的剑散落一地,周边还陪伴着三具尸体,有些纤瘦的身材均被黑色的紧身衣所包裹着,脸上套着一个黑色头罩,无法判断他们的面貌和年龄。
仔细观察,倒地的三人身体衣物完好,没有破损的地方,只是在其颜色不一的脖颈上有着一条一般大小的痕迹,割破紧连在一体的衣物,丝丝血液尚未凝固,还在缓缓地流出。
就在倒落的三人旁边站立着一个同样装束的黑衣人,手持着一把寒气袭人的利剑,丝丝血迹正慢慢顺着剑刃往下滴落。森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看得心生寒气,如坠万年冰窖,身体麻木????
仔细一看,发现黑衣人浑身正在轻微的颤抖,嘴角还不住的抖动,在忍受着莫大的伤痛。
森儿用手将眼中的泪水擦掉,走到父母身边,手指轻颤,轻轻的将父母的眼睛合上,嘴唇微微抿动,轻声诉说着什么,自始至终,诶呦再说一句话,没有看向身边一眼。
“唉???”一声长叹,老者深深看了一眼身边不远处的孩童,眼中模糊。
“日儿,晶儿,对不起,是我来晚了一步,要是我早知道这是,早来一步,也就不会发生这一幕,也就不会令森儿成为???孤儿?????”苍老的声音徐徐道来,声音中满是后悔,满是不甘,满是伤痛。
“对不起????”
望着大门,不知道是对谁说的,老者最后转身望着大门,轻叹,看了一眼身边有些颓废的森儿,身形一展,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离去,留下孤单的森儿,静静地呆跪着,像是一尊雕像一般,僵硬,冰冷,无情,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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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的脚步声远远传来,像是催命的音符在寂静的黑夜中响起,敲打在人们沉重的心中。
一个头发苍白,脸色黄蜡的老者迈着矫健的步伐,快速推门进入,但是映入眼前的一切却让他顿时间眼前一黑,老泪纵横,嘴角微微抖动,手更是在不住的颤抖,一时间仿佛苍老了十几岁似的,矫健的步伐也变得迟缓起来。
老者身体颤抖,急忙走到森儿跟前,望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孩子,倒在地上的夫妇二人,眼中泪珠,“唰”的一下子,汤涌出来。
老者慢慢蹲下身子,年迈的身子轻轻抱住面色苍白的森儿,双手微微拍打着森儿后背,没有说一句话,用这种方式,静静地安慰着受伤的森儿。
四周顿时又陷入一种无言的寂静。
风,起了。
树上的一只小鸟仿佛也受不了这沉寂的气氛,扑扇着翅膀离开,树上的一片树叶飘然落下,与地下粘稠的血迹粘在一起,难以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