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青丫头啊,你真可是让你父亲失望啊!你祖母好心好意接你回来,你竟做下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叫你祖母知道了,还不知该怎么伤心呢。”庄佳氏啧啧叹息一声,不失时机的火上浇油。
“该死的畜生!你残害同胞,还不认罪!”庄天伟大怒,厉声喝道,大掌一挥,便要劈下!
庄青唯猛然抬头,眼神一厉,清冷的一瞪,那凛然的气势竟让庄天伟的手掌一滞,小脸上的笑容白莲一般徐徐笑开,“父亲,这么快就急着定女儿的罪了?”
“你还有什么话可狡辩?!”庄天伟压抑住蓬勃的怒气,低吼道。
“父亲,这凭这样的手法,就认定是女儿做下的?这样的证据,未免太单薄了些?同样的手法,并不是只有女儿一个人会使,倘若有人故意设计,寻了高人模仿,也不是没有可能?!父亲你在战场上打滚这么多年,应该知道,并不只有利刃才能杀人,阴谋诡计,一样可以!”庄青唯毫不畏惧的迎着庄天伟凌厉逼人的目光,徐徐的说道。
庄天伟愣了一愣,缓缓的缩回了手,的确,战场上的厮杀厉害,战术,诡计,阴谋,同样可杀人于无形,单凭相似的手法,就要定她的罪,似乎是有些牵强……
庄若仙见父亲似有松动,心中一紧,美目一瞥,却发现……她的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庄青唯,你死定了。
“咦,父亲,你看,青唯妹妹的脚上,沾了红泥!”庄若仙纤白的玉指一点,众人的目光都随之看向庄青唯脚上,只见那一双秀气的小脚,套在白色丝缎的绣花鞋里,那鞋帮上,细看之下,果真是沾染了红泥。
“父亲,你都明白了吧?青唯妹妹,这次,姐姐也帮不了你了!”庄若仙目光盈盈,绞着手中丝帕,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庄天伟瞬间明白了庄若仙说这番话的用意。因庄天佑喜爱月心亭,庄耿氏觉得这亭子边有些荒芜,前几日命了人翻耕了亭子边的一块红泥地,打算从别的园里移植些名贵的花草过来,这红泥地翻耕过后,还未及种植,这红泥又是西园此处独有,方才庄天伟一行人是从园子另一边过来,鞋底根本不会沾染到红泥!
大夫人正自担忧,怕同样的手法,亦不能使庄天伟痛下杀手,听闻大女儿提出这个疑点,心里赞赏不已,自己这个大女儿,不止比小女儿美丽数倍,心思也更缜密,没枉费平日里对她的悉心栽培。
“你还有什么话说?!”庄天伟低咆一声,挥了挥手道,“来人!把这逆女给我抓起来!”
“哗啦啦”立刻冲出一队持兵刃的护卫,就要往庄青唯扑去。
“慢--”庄青唯清喝一声,面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父亲,你不想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凶手吗?就算你不想知道,三姨娘,你一定是想知道的,对吗?”
“你有办法?”庄耿氏淡淡道。
庄青唯颔首。
“抓住她!”庄天伟板着脸,对护卫沉喝一声,又转头对庄耿氏道,“夫人,别听这个丫头故弄玄虚!”
“等等!我相信她。”庄耿氏喝止住护卫,转头对庄青唯正色道,“不过啊丫头,你如果找不出真凶,我也是保不住你的。”
“青唯明白。”庄青唯感激的点点头,穿过众人,快步走向亭子中,俯下身,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放到庄天佑鼻下,那气息全无的庄天佑,陡然睁开了双眼,唤了一声,“二姐姐。”方才他虽不能言语,却是有听觉的,那些人怎么暗害他的二姐姐,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众人皆是震住,方才明明死去的人,此刻竟又活生生的活转了回来!这是怎么回事?!大夫人三母女的脸色顿时变得格外难看,就连庄佳氏都感到十分意外,本以为能借此事除掉庄青唯这根刺儿呢?不过嘛……此事与自己没有什么干系,左右也牵涉不到自己身上,若是大夫人引火烧身,被除掉了,便无法再牵制自己,对自己也是大大有利的呢。
庄耿氏喜出望外,连连惊呼,“佑儿!佑儿!你没死!”
“是啊娘,你看我活蹦乱跳,怎么会死。”庄天佑站起身,漫不经心的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淡淡的道,“只怕,是有人想要我二姐姐死。”
庄天伟见庄天佑没死,又意外又高兴,同时心里也隐隐一丝说不出的失落,竟然……又让那个丫头逃掉了。
“这话,怎么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庄耿氏拉住庄天佑的手,细细的问道。
“有人要杀我,二姐姐救了我!那人我不认识,很是面生,用的是和二姐姐一样的捏骨手法,不过比起二姐姐的精准可差远了。”庄天佑笑了一笑,促狭的眨了眨眼,目光在庄若仙姐妹身上溜了一圈,“之所以假死,二姐姐说,谁冤枉她是凶手,谁喊得最凶,必定是真正的凶手!”
“喔,照这么说,方才喊得最凶的可是……”庄佳氏唯恐天下不乱的插上了一句。
大夫人三母女的脸色陡然一白,庄天伟的目光也怀疑的瞪了过来,能做到大庆国大将军的位子,他绝不是没有脑子的人,明知有许多纰漏,也不愿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