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船的领兵军曹在这洱海上巡逻缉查,干起了这唬人的差事。怎么样,二位?这种战船二位兄弟不曾见过吧?”
李游见他得意洋洋的神态,恨不得一拳揍得他满脸开花,可表情还是很“钦佩”的样子,道:“佩服,佩服啊!兄弟立此奇功,依我看来升做校佐也是应该!”
谁知,李游扭曲人格费力地讨好,却没有赢得他丝毫的赞赏,不但不赞赏他还很激愤地啐了一口,道:“佩服个屁!他奶奶的,兄弟啊,你是知情达理,知道这战船稀罕得来并不容易。老子立了如此军功升做芝麻大的军曹官佐也就罢了,可偏偏不公的是,那一夜作战,按照将令不得贪图俘虏务必速战速退,可有一队新兵违反了将令擅自抓了两个外邦俘虏,回了太和城后,我那鸟将军不但不罚他们,还升了那个新兵头领做了校尉!兄弟啊,你想想啊,才两个俘虏!还是他娘的违令抓的!怎么也比不上这艘战船稀罕吧!?可偏偏那王八蛋新兵头领硬是升做了校尉,还成天到晚牛皮哄哄的对老子指手画脚,显摆得不得了!可老子呢?老子参军不少年头了,立了如此军功却只是当个芝麻大的军曹,你说公不公?你说邪不邪?”
李游听完隐隐想起,关于这两个外邦俘虏,来龙首关后,好像听那个死鬼传讯小校说起过。
“哦?有这样的事?你们那将军是不是收了那新兵的好处?这可真是不公!”李游佯装义愤帮腔说道,接着,又漫不经心地问:“对了,那两个外邦俘虏是何方人士,莫非非常重要?怎么能让你那将军如此看重?”
问到此处这个军曹更加气愤,他叉腰横眉傲声道:“呸!!重要个屁!!若是抓了个王侯将相什么的老子也服气,再不济是个领兵作战的人物老子也不气!可偏偏抓来两个废物!一个廋骨嶙峋病怏怏的,官话(汉语)都说不好;一个官话说的好却是个糟老头子!说是什么……日本……遣唐使,这日本又是何方小庙?真他娘的!这两王八蛋,连名字都怪里怪气,一个叫什么特软……清河,一个叫什么……阿爸……种马女!我呸!……”
李游心头一震:日本遣唐使!?特软……清河?阿爸……种马女?怎么有这么邪恶的名字?怎么听着熟悉?……
军曹发了好一通牢骚,突然发现李游没有了动静,只是鼓着一对鱼泡眼幽幽盯着自己,嘴角的肌肉还一皱一皱,好像是在抽着疯、立马要一口吞了自己一般,神色吓人!
“日本遣唐使!?”李游突然想通,如同踩上了弹簧一般身形暴涨,一把抓住军曹的胸领,语无伦次,大喊着问:“你是说……藤原清河还有阿倍仲麻吕……日本遣唐使……那帮孙子!?”
军曹见他猛然发作跳起老高,还被他一手抓得紧紧的,心底大骇,心想这人疯了!
他惴惴不安满怀恐惧,支支吾吾回道:“对……对!就是藤原清河……阿倍仲麻吕……就是那一帮……孙子……”
果然是劫走于教授的那帮孙子!
李游目瞪口呆,呆呆望着军曹,哑然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