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腰间按住刀柄,神色凝重冷眼望前。
零星的火把晃动着过来,那一队南诏步卒有百十来人,停在李游一众不远的前方,就听见一人高声号令,刀剑呛啷出鞘、弓弦咯吱声紧,那一队南诏步卒或跪或立,弓如满月刀盾护前,摆出了作战方阵,对向李游众人!
李游的胸口一阵狂跳,咬紧牙关摆了摆手,示意身后众人镇静,而后,他强作镇定走向人前,将刀斜指,大喊:“你们是何处营中兵马?速速报上名号?可有抓获唐军奸细?”
战阵当中刀枪肃杀,南诏兵卒引而不发,那名持着火把的南诏小校大声回道:“我乃守门校尉吴某,前来戊守关门!你是何人?在此处意欲何为?”
李游趁他回话,目不斜视微微偏头,低声下令:“后排准备投掷炸药,前排弓箭暗中预备!”
锐士得令后暗中准备,李游朝向那人又喊道:“吴校尉!我乃柯将军麾下亲兵卫,罗苴佐离忧是也!方才有人来报发现奸细杀了我军门卫,我等火速赶来探查,此刻已格杀奸细一人,仍有数人逃离!”说完李游把刀指低,指向前方中箭仆在地上的南诏兵尸体。
守门校尉一愣:亲兵卫佐离忧?半信半疑之下,小心走过去查看那仆倒的尸体。那死人穿着普通兵卒的衣甲,背后中了一箭侧身仆倒,显然是逃跑之中被人射杀。守门校尉不识此人,一时半刻犹豫不决,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被格杀的奸细。
守门校尉检视完被箭射死的尸体,又看向不远处的门前,看在那四个惨死在地上的守门兵卒尸体上,不一会,他眼光闪动把刀一指,喊道:“不对!!这个奸细只有箭伤没有刀伤,你们人人拿刀,刀上又有血迹,为何只死了一个奸细?还有,我那四个手下被砍死在门前,莫非正是死于你们的刀下!?”
李游一惊,神色不慌哈哈大笑,道:“你这人为何如此多疑?有奸细数人被我等杀伤,这刀上的血迹正是奸人之血,要不是他们武艺高强跑得快,早已被我等尽数歼灭!”说完李游单手藏在背后死命晃动,示意身后唐军准备厮杀。
对面刀盾战阵当中,弓箭手引箭不发难以持久,已有些手臂酸胀。南诏兵卒刀箭微垂,战阵的戒备已经不似方才。
守门校尉一脸狐疑,双眼眯细看向火光下李游众人的衣领,身形一颤,又喝问道:“不对!你们人人脖上缠绕黑麻巾,这是为何!?”
李游神色倨傲不理不睬,大大方方偏过头去,小声下令:“听我号令,准备好喽!”
守门校尉见他不答心生警惕,此时又突然发现,这一伙人身形微动如豹欲扑兔,神色大变,喝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快快报上今日军中口令,以免误伤!!”
南诏战阵闻言又动,刀箭枪盾凌乱晃动,李游见状哈哈大笑,上前一步喝道:“你这个废物,这才想起来问口令!你听好了,今日军中口令是——杀!!!”
顿时,唐军前排迅猛抬手,一排箭雨疾速向南诏战阵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