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被那个骑兵一刀劈成两半——活生生的劈开了啊!
不过骑兵也不好受,小兵临死前拼命把朴刀插进他战马的肚子。疼痛之下,战马发飙,骑兵被甩到阵前,眼瞅着也活不成了。
这样的一幕就在这一方小小的河滩之上不停的上演,在冀州军以命换命的打法之下,幽州军的装备、训练优势,被生生的拉平了……
眼瞅着外围的刀盾手越来越少,张颌终于再次露出了笑意:哼哼,河边已经布满了士兵,再次登陆的幽州军不想死的话,只能乖乖的漂回去;至于现在的这些幽州兵,哼哼,不过是俺们河间的名吃——驴肉火烧,我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咦?明明看到河边密密麻麻的士兵,幽州军怎么还把船往岸边靠?脑子进水了吗?
正奇怪呢,就看见前面船上的士兵齐刷刷的端起一件黑黝黝的武器,寒芒闪烁间,河边列阵的冀州兵,已经惨叫着倒下一片!
不好,是弩!
看其尺寸,还是六石的强弩!
只是,为什么他们不提前放,非要等到船靠岸的时候才放呢?要知道,弩虽然穿透力强、威力大,但同时也有上箭慢、射速慢的缺点。除非离着两三百米的距离发射,否则就是一锤子买卖,放完一箭就等着逃命吧。
难道他们的脑子真的进水了?
率领士兵在河边列阵的冀州小校,显然也知道弩的缺点,见幽州军射完,当即下令大军涉水与幽州军交战。
见到河边的冀州军在小校的命令下开始下水,张颌不禁满意的点点头:嗯,是个好苗子,回头带带他,以后也是个将才。
随后,张颌就发现个问题:他们都射完了,怎么还举着那个东西?吓唬人吗?
哎呀?怎么……
张颌的念头刚刚冒出来,那边就已经把他的念头实现了。
只见之前还空荡荡的弩机,忽然寒芒一闪,跟之前如出一辙。在这么近的距离下,那足以射穿钢板的弩箭,在连续洞穿了三个士兵之后,才依依不舍的留在了第四个冀州兵的胸口。
连发弩?连发的六石弩?!
这怎么可能!
张颌已经跟同样看见这一幕的将士们都惊呆了……
更令他们感情复杂的是:幽州兵手里平端着的六石弩还没有放下!
不会吧?这样都还没完?
是的,的确还没完,因为河边上的冀州兵还没死光。于是,张颌又看到了那熟悉的寒芒闪烁……
三连发?三连发的六石强弩?
既然三连发都有了,那会不会有五连发?十连发?
张颌今天是得不到答案了,因为河边的冀州兵都死光光了,所以船上的幽州兵终于收起了平端着的强弩,开始登岸……
虽然战况激烈,但刚才那整齐的惨叫,以及弩箭发射时尖锐的破空声,已经吸引了整个战场的目光。
看着一千多背着连发弩的士兵,在一千多身着铁甲的刀盾手的护卫下,踏着鲜红泥泞的河滩,噗哧,噗哧的走过来,整个战场的气势瞬间发生了变化。
最先遭殃的就是两侧的骑兵,幽州的弩兵一边朝着中央的军阵走,一边端起弩机,闪烁着寒芒的箭头冷冷的指向骑在战马上耀武扬威的他们……
嗖嗖嗖……嗖嗖嗖……
与此同时,手持长柄朴刀的刀盾手,不,不应该叫刀盾手了,应该叫重甲步兵。他们与第一批登陆的刀盾手明显不同,刀盾手身着皮甲,挎蒙皮圆盾,持两尺刀;而重甲步兵身着铁甲,挎铁皮方盾,持五尺刀。
冀州步卒那粗制滥造的片刀,砍在这些铁罐头上,不过是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得到的却是深深的一刀——这仗还有法打吗!
走在前面充当开路先锋的重甲步兵,就这么噗哧、噗哧的一步步的往前走,直接浇灭了冀州兵那被五贯钱刺激起来的热血。
当幽州弩兵们扫清了两侧的骑兵,端着弩开始扫射前面的步卒的时候,已经吓破了胆的冀州兵终于不顾小校们的呵斥,开始玩命的逃窜。
说到底,他们不过是一群放下锄头、拿起武器的农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