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朝阳,于笃带人悠闲的走出营地。
“哈哈,慕容大王,久仰久仰”。远远的,于笃就朝着立在河对面抱拳问候。
来到河畔,河对面正立着十几匹马,当中一匹骏马之上,坐着一名虎背熊腰的壮硕汉子,估计就是大名鼎鼎的慕容复了。
“于将军,我们草原人没有你们那么多弯弯绕,你就直说,要怎么才能……放过我们”。
“呵呵”,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于笃心中一阵暗爽,不过人家既然这么说了,咱们也从善如流罢——如此方能显我泱泱天朝的气度嘛。
“那好,我就直说,羊十万头、战马万匹”。
话音刚落,对面就是一阵鸟语,唧唧歪歪的,估计不是什么好话,于笃也懒得猜了,只是好整已闲的看着对面。
慕容复估计强压怒火,半晌才把众人的争吵平复下去,咬牙道:“于将军,你休要欺人太甚,大不了我们死拼到底,草原的汉子,没有一个怕死的”。
“哈哈”,于笃仰天大笑,道:“估计弥加也是这么想的”。
此言一出,对面众人立刻脸色剧变:自小在草原长大的他们,比汉人更明白草原的规矩。败于汉人之手,犹能存命;败于草原人之手,只能身死族灭!
一阵压抑的沉默,慕容复才艰难的道:“于将军,请您高抬贵手,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哼”,于笃一声冷哼,讥诮的道:“给你们活路,我就怕我的儿郎们不给我活路啊”。
咬咬牙,慕容复苦涩的道:“我等实在拿不出这么多啊,只要将军肯高抬贵手,我部生生世世不踏足中原半步”。
“呵呵”,于笃闻言眼中杀机一闪:把老子当傻子糊弄呢!
脸上却是柔和了许多,沉吟片刻道:“你发个誓吧”。
待慕容复发过誓言之后,于笃才道:“好吧,既如此,那就免一半,羊五万,战马万匹”。
见慕容复张嘴欲言,又道:“不过本官考虑到你们的情况呢,允许你们分批支付;嗯,这次我就先带羊万头、战马五千回去,待秋天过后,你部再把剩余的部分支付给我。尔等可还有异议?”
“没有没有,多谢将军”。
虽然脸色难看,但眼中浮现的得意与轻蔑却被于笃看在眼里:玛德,以为老子是以前的那些边将吗?且叫你蹦达几天。
过了两日,赵云率军赶到,而慕容复也真急了,不知道他压榨的多狠,反正两天时间,就凑出了一万头羊,五千匹战马。
不管慕容复回去之后如何召集部众,接到这些羊马之后,于笃便使田丰带着步军驱赶这些羊马回去,自己则带着骑兵追赶裴元绍。
等到于笃从弥加那里又敲诈了羊万头、战马五千之后,才心满意足的结束这次草原之行。等他晃晃悠悠的接近幽州的时候,一封快马带来的密信令他心神大震:幽州牧刘虞趁公孙瓒北征草原的时候,突然发难,破右北平、杀公孙范;被断了粮道的公孙瓒得到消息,怒攻涿郡。现在双方正在涿郡鏖战。
看了密信,于笃良久无言,心里只有念头:又特么内讧!
把信扔给赵云:“你们都看看吧”,说完,狠狠的一拍桌子:“这特么叫什么事”!
“卧槽刘虞他八辈祖宗”!一声怒吼,裴元绍噌的站起来,气势汹汹的道:“咱们在外面拼死拼活,特娘的这狗笔玩意掏咱们老窝,马戈壁的,老子饶不了他……”。
“坐下”!于笃一声厉喝,打断了裴元绍的骂声:“吵吵什么,这事咱们几个知道就行了,回去再说”。
日夜兼程,数日之后,于笃回到辽东。
刚进城,一个消息就如一道晴天霹雳,差点把于笃击倒。
“主公,刚接到消息,公孙瓒不知许了什么重利,令刘备反水,刘虞已于三天前被公孙瓒生烹”!
你妹啊!
于笃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斯巴达了,脸色煞白!
好一会,才恢复了一点血色,定了定心神道:“走,回府”。
辽东太守府,外面平静如常,但是后堂之外,却岗哨林立、如临大敌。
田丰、审配、邴原、阎柔、赵云、徐荣、廖化、裴元绍几人静坐堂中,脸色各异。
咚咚……于笃敲了敲桌子道:“大家都怎么个意思?”
下面几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裴元绍先吼了起来:“俺听主公的,你叫俺怎么办,俺就怎么办”。
翻了个白眼,于笃也不指望这些个武将,便把目光移向文官这面。目光在田丰、审配、阎柔三人转了一圈,见三人面色如常,便道:“你们倒是说句话啊”。
“咳咳”,审配看了田丰一眼,见田丰面无表情,便道:“主公,属下觉得,还是等等吧,一方面,据说田畴护着公子刘和在城破之前已经离开,没有朝廷指令,我们不管做什么都不合适;另一方面,玄菟、乐浪二郡传来消息,说受到高句丽的侵扰,希望主公派军保护”。
笃笃……笃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