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胆敢从道长身上碾过,何等妖人,”墨小墨指着老农一声断喝,上前几步,一脚把躺在路中央的沈樊踢到一边,自己脚一软,栽倒在城墙边,立马缩起來防止沈樊寻仇,
老农被墨小墨吓得不轻,在牛车上哆嗦着差点儿沒一头栽下來,
墨小墨拍拍手,扑回原地继续装死,
沈樊哭都沒地方哭了,这里是城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他踢飞,痛虽痛,他要是哭了,就不是男子汉大丈夫,不是国师嫡传弟子沈樊了啊,
正在沈樊低声呜咽着,忽然闻到一阵莲香,“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狼狈,”沈樊抬头,师尊微笑着站在眼前,天青色的道袍无风自动,虽说是萧尘让他去捉狐妖,但是此时此刻,师父比爹亲呐,
沈樊差点就哭了,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抱住萧尘的大腿,“师父,你是我亲爹啊,”
萧尘微笑的脸有点僵硬,抬起被沈樊抱着的腿,萧尘有些无奈地伸手敲沈樊的脑门儿,“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但是为师入此道便注定终身不娶,徒儿你这让为师如何是好,”
“师父……痛,”倒霉孩子沈樊皱着脸松手,从地上爬起來,想起对面还有个墨小墨,便指了指墨小墨,“师父,那位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因为初來乍到所以沒有栖身之所,能收留她么,”反正国师住在国师府,地方大得很,房间比人还多,
萧尘看见对面地上缩着一人,虽说脏兮兮的,但是身上衣料确是上乘,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吧,
“这位姑娘……”萧尘上前唤墨小墨,墨小墨把脸从臂弯抬起來,看向这个大名如雷贯耳的师父……
“我的妈呀,君上,”墨小墨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就要跑,被萧尘两指夹住后领提了起來,四肢还在半空中垂死挣扎不停地乱蹬,
“姑娘可是贫道旧识,”萧尘有些疑惑,他身为梁国国师,长得不是倾国倾城也是风流翩翩一表人才,是梁国下至八岁上至八十岁女性梦中情人的存在,怎么这姑娘见了他就想跑,难不成是欠了钱,沒映像啊,
墨小墨沒命地乱蹬着脚,听见萧尘这么问,停了下來,“你不认识我,”
“贫道并沒有与姑娘接触过的映像啊,”萧尘依旧笑眯眯地说道,跟箫月寒完全是两个极端,
墨小墨这才回头仔细打量眼前这位萧尘道长,“你是萧尘道长,”
“正是贫道,可是贫道长得像故人,”萧尘的脾气,根本就像是在跟箫大地主照镜子一样,长得像归像,却沒有箫月寒身上那种独具的灵气,并且,箫月寒不可能有这样好的脾气,墨小墨打消了疑虑,“我刚才认错人了,道长请见谅,现在能放我下來了么,”
萧尘依言把墨小墨放到地上,“贫道是梁国的国师,并未见过姑娘,”
墨小墨点头,“道长长得虽然像,但是沒有什么灵气,”
萧尘,“……”
沈樊,“……”
路过的老农,“……”
师父虽说不是仙人,好歹也是国师,道宗的掌门人,墨小墨这是欠抽呢,
墨小墨拍拍衣服上厚厚的尘土,激起一层大雾,萧尘看着墨小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既然是国师大人,那好,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长得这么像箫月寒,难保不跟箫月寒有什么关系,不行,还是不能信,
“你救了我徒儿,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虽然姑娘你讲了我的坏话,但是我还是很好说话的,
墨小墨咳嗽一声,从袖子里面拿出那只小心翼翼保管了很久的饭瓢,“能帮我看看这饭瓢是谁的么,”
沈樊眼睛一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居然问国师这么弱智的问題,果然不是一般的欠抽啊,
萧尘脸上的笑容不变,依旧如沐春风,他伸手接过饭瓢,在手里掂了掂,“恩,上面沾了龙气,可否问一句,这饭瓢的主人姑娘可认识,”
墨小墨想了想,“不知道,但是其他人都叫他太爷,长得一副兔子样儿,胆子特别小,”
太爷,沈樊这下是真的被墨小墨的作死给惊到了,
众所周知,梁国先帝不久之前才驾崩,当今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小名儿就叫太爷,这女人什么情况,敢当着全国人的面叫皇上的小名,不怕诛九族么,
“长得像兔子,胆子特别小,名字叫太爷的男人是么,”萧尘呵呵一笑,“姑娘跟他是什么关系,”
墨小墨撇嘴,“乡下瘟疫,他家师爷临死之前叫我來投奔他,”
“姑娘你是,”
“我是他家师爷的妹子,”墨小墨翻个白眼,不知道这个国师是在查户口还是在查她的前科,
在这个世界的墨小墨,除了在见习山喜欢闯个祸,逃了景连天一次婚之外,还真就沒有什么前科种这种东西了,
萧尘微微笑了,这微笑看在梁国妇女眼中是无比的美好,看在墨小墨的眼里,却有那么几分狡黠,“既然姑娘认识今上,先随贫道回府上休息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