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曹操、袁术、李郭二贼,甚至是……刘荆州,这些都有可能!”法正叉手揖道:“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袁绍与曹操,以及李郭二贼,他们既然已当陛下……已,已崩,那自然不会再多此一举。而袁术此人,根本就未将陛下放在眼里,又怎会再干如此蠢事?至于刘荆州,他又岂敢在其属地内行这等造反之事?”
刘晔说道:“晔倒觉得,刘荆州或许就是想到这个,很有可能反其道而行之!”
刘协看向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鲁肃,道:“子敬,你觉得呢?”
鲁肃叉手一揖,道:“陛下,肃觉得,最不可能的,往往就是最有可能的!”
刘协转着手中的杯子,暗忖:尼玛!这家伙表面老实,可其实一点都不老实啊!这么狡猾的答案都想得出来!
末了,他又看向诸哥,笑问:“孔明,你怎么看?”
诸葛亮显然没有想到刘协会在这时候问他,他本以为只是陪在一旁看着就好了,于是,他有些愣了。
看他发愣,刘协暗笑:毕竟还是太年轻啊!虽然聪颖过人,但还需要多加学习磨练才行!
回过神来的诸哥叉手一揖,道:“陛下,亮亦觉得,若陛下有恙,谁能得到最大利益,谁最有可能!且,大家似乎都把那头江东狮儿给忘了!狮儿与荆州有世仇,安敢断定他无嫁祸于荆州之心耶?”
听到诸哥这样的回答,刘协的双眸微微亮了下,不说他说得对不对,有没有这个可能!单他这份思考,就说明这家伙的智商,果然要比常人妖孽!
就在此时,门外周仓走进来道:“禀报陛下,蒯主薄求见!”
蒯主簿,就是蒯良,他是刘表的主薄。蒯良此时前来,刘协估计,应是听说了他被刺杀,才来请罪的,毕竟这里如今可算是荆州治下,刘协若在这里出事,刘表多少是要负点责任的。
看到蒯良微躬着身子,紧张地迈着小碎步进来,然后跪拜而下,叉手于顶,接着拜伏于地,颤抖着身子,悲呼道:“下官来迟,让陛下受惊,下官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
“蒯主薄,抬起头来!”刘协坐正了身子,缓缓道,言语中,说不出的威严,完全没有了时才在与众人讨论时的那种和煦如春风般的感觉。
蒯良叉着手,抬起头来,一脸戚容,眸中还带着些许恐惧与茫然,唇角微微颤抖着。
刘协静静看着蒯良,腮边的肌肉微微突了突,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他那极力压抑着的怒气。良久,他才挥了挥衣袖,道:“蒯主薄且先起来吧!碰到这种事情,谁也不想,此时亦不是追究责任之时。不过,朕亦希望蒯主薄能够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就着你将功补过吧!此地乃荆州治下,相信蒯主薄亦不会令朕失望,然否?”
刘协话语虽缓,但是蒯良完全能够感觉得出来,那股威严无比的气势,简直与之前判若两人。如果之前蒯良只觉得这个陛下比想像中的要英明的话,那么,现在他终于领略到了身为帝王的威严了。
虽然极不情愿,但蒯良亦是无奈,谁叫他在这里接待皇帝,谁叫这时候有人跳出来搞刺杀呢!这不仅是他有责任,连刘表也有责任啊!当然,刘表若是想给天下人交代的话,将他推出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是以,此时的蒯良,唯有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将仇恨转移到那个想要刘协命的人身上去!
蒯良告退时,刘协又道:“哦!对了,蒯主薄,此地虽是荆州,但朕亦不希望因为此事,而做出什么扰民之举来,是以,蒯主薄在处理此事之时,还望三思而后行!”
“下官,领命!”
蒯良哭丧着脸离开后,刘晔叉手一揖,低声道:“陛下,如此看来,这可能性又多了一条尔!”
“子扬的意思是,蒯子柔的仇人?”刘协眉锋微微跳了跳,问道。
“然也!”刘晔点头说道:“如果蒯子柔的仇人,想要以此借刀杀人的话……”
“这……”站在刘协不远处充当护卫的吕蒙突然疑惑的嘀咕了声。
刘协眼皮一抬,看向吕蒙,微笑道:“子明是不是想到什么了?说说看!”
“陛下,卑职……卑职……”吕蒙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说是好的样子。
“但说无妨!莫要吞吞吐吐的。”
“是!卑职觉得,从之前那个刺客的身手来看,若是这位蒯主薄的仇人,根本不必如此多废周章!”吕蒙被刘协一说,说起话来便顺遛了不少,“卑职虽没读过什么书,但若换成卑职有那般实力,而又想要报仇的话,直接提剑杀到他们家里去好了!纵使蒯家私兵不少,但蒯主薄总有疏忽大意之时吧!”
诸哥听了叉手一揖,道:“子明这话虽然有理,然若这仇人,不是世仇,而是政敌呢?”
诸哥的话,让法正与刘晔都不由点了点头,若是私仇,或许吕蒙说的没错,可若是政敌,那吕蒙所说的那种做法,就实在太下乘了。这样做,不仅容易授人予柄,也同样会被官场中其他人排斥。
此时,鲁肃朝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