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北堂家走去。
深夜之中,灯火凄然,死亡的恐惧深深笼罩在这片山林当中。
月亮西斜,约莫过“这枚棋子,该动了!”鹿无羁居高临下俯视着剑阵覆盖中的一片阁楼,眸光闪烁。
妖族不再进攻,漫山遍野的妖兽退到了百米开外,蛰伏休息。
大战持续了一夜,山上的人与兽尸体全都沦为了妖兽们的口中餐。
白皓深吸一口气,半天时间的调息,加上蛟小小又无私奉献了几两血液,终于将伤势慢慢调养回来。
他起身下山,径直了片刻,一层乌云徘徊而来,越加密集,生存在不同地域的猛禽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遮住了月光。
北堂家地底深处的一道石门前,正在打坐的林田东心念一动,睁开双眼,幽暗通道墙壁两侧的火把轻轻摇曳中,一个人影缓步走来。
来人走进石门,面容在火光中显现清晰。
“家主!”
北堂牧满脸疲惫地说道:“大供奉,请把门打开,我奉老爷子的命令来检查剑阵残魂。”
“这???????”林田东有些犹豫。
北堂牧取出一张白纸,递过去,说道:“大供奉信不过我,不会连老爷子也信不过吧。”
林田东接过纸张,仔细看了几眼,说道:“确实是老爷子的亲笔书信,可是剑阵残魂关系重大,三十六道剑阵是北堂家最后一道屏障,如今妖族虎视眈眈,在下职责所在,如果要检查残魂还是请家主让老爷子亲自前来比较妥当。”
北堂牧淡淡地说道:“老爷子坐镇家中,安抚世家子弟抵御妖族,哪有空闲,我不过是检查剑阵残魂而已,你如果不放心可以在一旁看护!”
林田东犹豫片刻,咬牙道:“恕难从命!”
北堂牧怒道:“放肆,大供奉心里难道就没把我这个家主放在眼中么?”
林田东只是沉默,身体却笔直地站在石门正中,寸步不让。
“也罢,我就让父亲亲自来一趟。”北堂牧叹息一声,似已妥协,转身离去,刚跨出两步,幽闭的地下室通风口忽有强风涌入,两人当中的一只火把骤然拂灭。
北堂牧背对着林田东,手里的匕首挥出一道寒芒轨迹,犹如雷霆划过,林田东眸子被寒光覆没,只觉得眼前一亮,肌肤便浮起一层冰凉。
片刻后,他觉得全身的力气似乎正在散去。
林田东摸上有些刺痛的脖颈,一团殷红的血液染红了手掌,他不敢置信地指着北堂牧,说道:“为??????为什么?”
北堂牧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按住林田东的脸庞,将其眼皮抹下。林田东意识陷入模糊,不甘地倒在了血泊当中。
在林田东的尸身上摸索片刻,北堂牧掏出一把钥匙,插入石门的孔洞当中。石门嘎吱作响,慢慢地往上升起。
黑暗的不足三十平方米的小室里,一张木桌上摆放着一个拳头大小的圆形琥珀,晶莹剔透的琥珀里一缕灰色的魂魄如同小鱼游动,琥珀外围有细小的剑芒萦绕转动,震出一圈圈细碎的空气涟漪。
北堂牧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讥讽之色,缓步走上前去,向封有残魂的琥珀伸出手。
黑暗中,寒芒乍现。
两道剑光从左右一侧快速掠来。
北堂牧一个侧身,左右两手迅速探出,将袭来的两把剑握在手中。锋利的剑刃被肉掌握住,暗中人使尽全力灌注内力,却始终无法挣脱。
“原来是你们两个!”北堂牧冷漠地扫视着两人,以他的修为,即便在黑暗环境中这么短的距离也完全能够看清偷袭的人。
“义父!没想到你就是妖族奸细。”赵清雅目光复杂地打量着中年男子。是北堂牧从孤儿院将她领养,多年来悉心栽培,也是北堂牧为了家族利益,力主让她和刘家通婚。
怀着报恩的心思,赵清雅并不恨北堂牧,在这个残酷的社会,如果没有北堂牧的栽培,一个孤零零的女孩,或许她的下场比现在要凄惨得多。只是,他实在无法接受,这个视作亲生父亲的人,居然会与妖族勾结。
“清雅,小炎,我不管谁让你们在此埋伏,但我并不想伤害你们,给我让开。”
北堂炎苦劝道:“大伯,你别执迷不悟了,与妖族勾结,传出去我们北堂家都要遭受灭顶之灾,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你跟我们去见爷爷,他老人家一定会原谅你的。”
“哼!我北堂牧选择的事情就从来没有后悔过。既然你们两个执意要挡我,那就别怪我不念亲情。”北堂牧冷声斥道,两手内劲迸发,铮一声,将两把精铁长剑生生折断。
强大的内力透过铁剑将赵清雅和北堂炎震飞出去,身体狠狠砸在石墙上,落在地上,两人喉咙一甜,不由吐出一口鲜血。
“米粒之光焉能与皓月争辉!”北堂牧不屑一笑,拳头一动,金元诀爆发出刺目的光辉,一掌打向桌上的琥珀。
叮!
琥珀外围的细碎剑光自动现象,形成一面护罩,将这一击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