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渔夫没有回答他,仿佛是年纪太大耳朵有点背,没有听见他说的话。白永昌走上前去,站到老渔夫的身前。提高声音,说道:“老人家我们要去太玄门,可否借你的船一用。”
他顺手拿出几颗灵药,在老渔夫的面前晃了晃,说道:“我们不白用,看,这几株药草皆是上等。若是换成银子,买下你一艘船绰绰有余。”
老渔夫头都没有抬,对白永昌手中的灵药视之不见。似乎是升起厌烦之情,摆了摆手转过身,背对着他默不作声。
他始终低着头,带着一个由竹条编成的斗笠。让他们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二人对视一眼,白永昌撇撇嘴,脸上只剩下苦笑。没想到还有人对钱财不动心,而且是一个看起来生活清寒的渔夫。不知道是说他傻呢,还是故作清高。
白永昌把手背负在身后,望着澎薄的漓江。微微眯起双眼,忽然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
那就是老渔夫的一双手,是一双强壮有力、蒲扇似的大手。上面生满了老茧,皮肤虽然看起来蜡黄,却没有皱纹而是很平展,像是一个成年男子的手。 这双手没有问题,可是却出现在一名七八十岁的老人身上,问题就大了。
仅是看了一眼,白永昌马上收回目光。表面显得平静,心中却是已经翻起了滔天巨浪。眼睛不着痕迹的扫向其他几人,他们身上竟然有一种相近的气质。
浑身上下,无时无刻不再散发出铁血的味道。这是从军多年,久经沙场,从尸山血海之中,生死之间存活下来后,才会产生的肃杀之气。
这些人竟然全都是军中的士兵,白永昌瞬间便知道他们不同寻常。不知道他们在这里打扮成渔民的样子,是打算做什么,有什么目的。
而能在离州境内安然无恙的打渔,应该不是大周的探子。那就只剩下西凉军了,白永昌瞬间猜想出他们的身份。
他不动声色的转过身,望着周书瑶说道:“他不肯把船卖给我们,还是换一个人问问吧。”
周书瑶点点头答应下来,独自一人出门在外。身无分文的她也只能把白永昌当成依靠,现在只能任凭他自己做主。
牵着马缰就要朝另一个人过去,周书瑶忽然在马上,语气焦急的喊道:“啊…小心。”
她话音还没落,白永昌就感到身后像是被毒蛇盯上一样。一股冰冷的杀机,如刺在背,让他汗毛炸立。
只是微微转头,眼角就瞥见一把匕首。不足六寸的锋芒,倒映着寒光,朝自己的后心扎来。
早就知道他们不是普通人,白永昌心中也早早警惕起来,对他们的动作暗暗留心。此时见到他们想要刺杀自己,他一点也不显得慌张。
白永昌立刻侧身,轻松的躲过匕首。那乔转打扮的渔夫,一击不中,却见事情已经败露。心中忿恨难平,他焦急败坏的把自己头上的斗笠打掉。
収刀回手,马上欺身上前,手中的匕首从白永昌的喉咙前横扫过去。
他仰起头,匕首就擦着他的皮肤过去,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从剑尖儿上传来的寒意。
白永昌抬手摸了摸脖子,确保还在。没有被他一剑割下自己的头颅,觉得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
那渔夫看到自己第二次攻击,被白永昌巧妙的躲了过去,气的牙关紧咬。刚才他都感受手中的利器,已经划破了他的喉咙,他现在竟然一点事没有。
听说这一次的目标不过是两个普通人,可就是这个普通人让他一而再的失手。若是被人传了出去,岂不是会被同僚们讽笑,他以后还怎么在军营中混。
明白这一点,他马上不做多想。脚下用力的一蹬,大喊一声道:“受死吧。”接着手持匕首朝着白永昌冲去。
“又来?”白永昌喃喃自语,却是没有后退,暂避锋芒的打算。他抬手一弹,一道凝练的灵力,夹杂着指风,从渔夫的眉心穿过。
他强行站在那里,鲜血从指洞中缓缓的流出,从脸上经过。白永昌终于看清他的样子,只不过布满鲜血,看起来有几分狰狞。
血珠从下巴上流了下来,落到地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他把眼睛瞪得圆起,到死也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在即将咽气的时候,还是一副震惊的表情,断断续续无力的说道:“仙……仙人,你竟然是一个仙人。”
“我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敢刺杀仙人,绝对是有人害我。”说完之后,他没了生机。因为没有了力量的支撑,他站立的身体向后倒去。
“噗通”一声,渔夫的尸体直接跌落到江里。奔腾不息的江水马上把他冲走了,难寻其踪迹。
不过三招,就被白永昌杀了。到死还睁着眼睛没有瞑目,恐怕过不了多久,他的尸体就会被鱼儿啃食干净,仅剩下一具白骨沉于江底。
“他杀了老李,我们为他报仇啊。”突然一道声音响起,其他几人听到提醒,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纷纷从怀中或是渔船的甲板下抽出利刃,大喝一声从船上跳上堤岸,朝白永昌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