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四个字是何人所做,不过在牌匾左下角,留有作者的署名。“公叔伯庸。”白永昌喃喃自语,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奉阳郡府,挂的竟然是当国相爷的题匾,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周书瑶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刘成是丞相弟弟的干儿子,也就是丞相的干侄,这里挂一块公叔伯庸亲手题的牌匾也不足为奇。”
刘成说他是相爷的人,此言不虚。并且在伯庸丞相身前肯定也有些地位,不然不能得到他如此的赏识,赐下亲手题的牌匾。
这幅匾挂在这里,仿佛就是一块免死牌。任何人见了,即使是官职大过一个小小的郡守很多的人。恐怕都要对刘成礼让有加,不敢小瞧于他。
只是可惜这四个字是挂错了地方,也给错了人。为国为民四个字,不过两件事,他刘成做到了哪点?
刘家的六十多人已经被白永昌就地释放,现在当做被告上堂,他要看一看刘成没有证据是怎么巧定计谋,要对刘家抄家斩首。
白永昌坐在堂上,心中平静定目而观。即使刘成手眼通天,他也一定要将他绳之于法,还百姓公道,不然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他大喝一声道:“跪下。”
刘成此时成了阶下之囚,自己的公堂上也就没了他的座位。此时站在堂前,眼中露出凶狠的目光,恨恨的盯着占了自己座位的白永昌。
不过是小人得志而已,真把自己当成了这奉阳郡的老爷。看你还能蹦跶多久,等武显将军带兵前来,就是你的死期。
到时让你受尽酷刑,之后再将你剥皮抽骨,投下油锅。一定要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刘成在心中暗暗想着。却是从眼底里瞧不起白永昌的嘴脸,转过头闭上眼睛,不去搭理他。
白永昌冷哼一声,伸手从公案上放的竹筒里,抽出两枚黑头签。扔在刘成身前,厉声喝道:“给我打。”
一声惊堂木,两班衙役壮堂威。他们是真把白永昌当成自己的老爷,现在就是他们的天。
老天爷说话他们自然得听,马上从两边走出两名衙役。手持木棒,挥手打在刘成的腿上。这是笞杖之刑,两枚黑头签一枚就是五杖,加起来便是十杖。
“砰砰”之声伴着惨叫,回荡在奉阳郡的公堂上。衙役们领了大人的命,此时白永昌就在上面看着,他们自然不敢投机取巧,俩人打的很是卖力。
刘成本是一个文弱书生,得了天恩做了一方封疆。平日里享受荣华富贵,何时受过这等刑罚。这笞杖之刑从来只是打在别人身上,哪成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心中把白永昌骂了几遍,恶人受刑,自认喜坏了堂下的百姓,让他们纷纷拍手叫好。
十杖打下去,刘成立刻老实了。自己的人也站在白永昌那边,所以不敢再像刚才一样趾高气扬。心中暗想:眼下敌人势大,不妨先应付过去。
着急的是派去搬兵的人还没回来,武显将军也学过仙法。他要在此,怎能容白永昌如此放肆。
害怕他再给自己来上十杖,若是再打下去,自己的小命恐怕不保。他急忙说道:“我招,我全招。”
白永昌眼含笑意,觉得竹筒里的木签还真是好使。这才扔了两根,就逼得刘成说实话。自己还没扔够呢,他伸手又抽出两根红头签,拿在手里拍了拍。
看向坐在一旁,手持纸笔,暂时作为记录之用的周书瑶。说道:“将他所招之罪一一记录在案。”
刘成趴在地上,不是不想起来,而是后面火辣辣的,疼的起不来。喘了一口粗气,看到白永昌又想打。当即吓了一跳,这红头签每个可是十大杖。比黑头签多了一倍,要是打在自己的身上,就是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他立刻说道:“刘家并没有私通西凉,我不过是看上了他家的金银财宝,想要据为己有,才为他们定下这夷九族之罪。”
将这些年做的事一五一十的交代给白永昌,若是有没有说到之处,还有堂下的百姓补充。
他到奉阳郡不过两年,做的坏事却不下百件。因为他而支离破碎的家庭,更不少于几十家。
周书瑶足足记了有二十几页纸,白纸黑字条条都是他的罪证。越写越是气愤,这刘成当真是个狼心狗肺之人。
不仅把男人抓去做奴役,把他们那身怀六甲的妻子卖去青楼楚馆。竟然还把八十多岁的老人,捆住双手吊在城门上活活晒死,简直是丧尽天良。气的她把笔丢在桌子上,实在不想继续写下去。
白永昌紧皱着眉头,见刘成停止讲述,开口问道:“还有没有。”
刘成赶紧回道:“下官做的错事已经一一道尽,就算上仙还是想听也再没有了。”
白永昌用力的拍了下惊堂木,冷哼一声。你红口白牙轻轻的几句话语,就不知道其中牵扯了多少血腥。自己再听下去,不是会有更多的人因此丧命。
也幸好没有了,周书瑶都不想记录。若是还有,还得劳烦自己亲自执笔。他看向周书瑶问道:“写好了没。”
周书瑶点点头。